四太太脸儿微微红,破涕为笑:“老太太就会哄我。吃了老太太,给他一万个胆量,他也不敢啊。”
现在的关头,就在那周大奶奶的身上了。
鹤儿见状,就给老太太又倒了一杯茶,刚才费了很多口水,老太太也渴了,便接过一口一口地喝着。
她一手拉起了四太太,一手拉起了三太太让她们在边上坐了。又叫大太太、二太太也起来。
“另有老四媳妇,平常看你对七姐儿倒是不错的,如何这回却这么胡涂?莫非亲生的就是宝?别人生的就是草吗?老三媳妇,为了你的八姐儿,你也存了和老迈媳妇一样的心机吗?我说为甚么我在的时候七姐儿就好好的,我不过离家数月,七姐儿就遭了这么大的罪,这里头,哼,如果给我晓得有甚么幺蛾子在里头,非论是谁,我都绝饶不了她!另有,老二媳妇,你向来是个明白人,为甚么这回也跟着胡涂了?”
老太太声如雷鸣,骂了大太太还不敷,又转向了其他几个媳妇。
公然,老太太把手往桌上一拍,大怒:“荒唐!老迈媳妇,说这类没有知己的话,你这个做长辈的,对得起九死平生的七姐儿吗?是不是看她没了娘,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欺负她没人撑腰。她都好了,你还要夺她的婚事。你存的是甚么心?奉告你,她没有娘,另有我这个祖母呢!还轮不到来糟蹋她。”
老太太暴露了个惊骇的神采。
她破釜沉舟隧道:“如果老太太您绝得我有私心,大不了把九姐儿解除在外好了。这苛待前妻嫡女的名声,我可担不起。我如有此心,叫我一头撞死好了。”
“你这丫头,大话连篇地哄我呢。”
老太太看着几个太太,眼神深沉。
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连声道“不敢”。
就是本来要成的事,这下只怕也要糟了。
三太太就给鹤儿使了个眼色,鹤儿不着陈迹地点了点头。
话是这么说,老太太的神采都雅多了。
“老三媳妇?”
鹤儿趁机劝道:“几个太太一贯最是孝敬不过的,或许,此中有甚么原因也说不定。要不然,给太太们天大的胆儿,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说如许的话啊?”
老太太又弥补道:“记得叫下人的嘴闭紧点,七姐儿的事前别往外说。别再跟这婚事一样,事儿还没成,满天下就都晓得了。
几个太太还在地上跪着,她也不叫她们起来。
老太太冷冷地看着四太太道。
“四弟妹说的有事理,”二太太道:“如果此计胜利,周家这个亲家也有了,七姐儿如果真好了,还愁找不到好婚事吗?叫我说,我们家出个王妃算甚么,七姐儿那样仙女也及不上的人物儿,皇子妃、皇妃也是委曲了呢!到时候,老太太就等着做那一品诰命就是。我感觉这个主张使得,不过,我们年青识浅,到底是想的不殷勤,或许有甚么不铛铛的。怕还是要老太太拿主张才行。”
三太太就干干脆脆地应了一声。
老太太说,却终究舒开绷紧了的脸。
三太太一听,这才晓得,二太太她们本来也是为了这事而来。心中有些奇特,那二太太一贯未几管闲事,她膝下虽有个三姐儿,倒是姨娘生的,这么好的婚事可轮不到她的。她操这个心干吗?
“又在拍我马屁了。”
老太太又对其他几个太太道:“你们几个也受委曲啦,都怪我老胡涂了。我也给你们几个赔罪。”
老太太奇特地问道。
大太太倒是踌躇了一下,小小声隧道:“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