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定了决计,与其在叔叔家,被婶婶虐待死,还不如出来找个活路。
马婆子晓得,这都是托了三太太的光。
处置她们这类贱业的,职位极低。普通到了仆人的府邸,都是站着回话的,红七不但让坐,还让人送点心、茶水,这是客人的报酬了。
如果在接下来的表示中,还算能够的话,红七就筹算留下了。至于她弟弟,只要她能够照顾好,红七也不反对。归正她这回也不是找丫头。也不是多费事的事儿,能给人便利的时候就给人便利。
马婆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歇了口气,又持续说道:“我看这个丫头是个好的,这类时候都不忘照顾弟弟,不过,最为可贵的是,她的父亲是个画匠,她也跟着她的父亲学过画。蜜斯您看,这是她画的。”
杜含笑喜出望外,忙跪下叩首。她身边阿谁男娃娃见姐姐跪下,也跟着跪下了,可到底年纪太小,叩首也磕不好,头到地了,身子也朝一边滚了去,让红七忍俊不止。
现在,对红家统统的买卖,马婆子格外上心。
不过,这红府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家,从红家开端来京都,马婆子就开端同红家打交道了。最开端,并没有放在她的心上。
弟弟年纪太小,别的人家都不肯意要这么个累坠。
“本来如此,既然是三太太先容来的,天然是好的。大娘请坐,东风,给大娘上点心、茶水。”
红七看了画,画的是副观音,说实话,实在非常普通,红七画得都比这好很多。不过,放在一个孩子身上,特别是这个期间的女孩子,就非常可贵了。这么多天,带来的丫头根基上都是会绣的,会针线活的,会画画的,这还是第一个。
马婆子忙又站了起来,指了指阿谁男娃身边的一个约七八岁的女孩子,恭敬隧道:“回七蜜斯,这个孩子是这个丫头的弟弟。这丫头姓杜,名字叫含笑,她弟弟叫含玉。他们两个父母双亡,这个丫头是志愿卖身的,独一的前提就是带着她的弟弟。”
马婆子笑道:“不瞒七蜜斯,究竟上,我同贵府的三太太打过好几次交道了,此次也是承蒙三太太的提点才来。红府赏了我这口饭吃,我这一张口,不由自主地就同红府的人一样称呼您七蜜斯了。”
她又不肯意把弟弟放在叔叔家,爹娘还活着的时候,婶婶对他们还好,可爹娘身后,叔叔把他们兄妹接了畴昔,婶婶的态度就大变了,不是打就是骂。叔叔是个石工,常常要到别人家做活,经常不在家,他们姐弟俩的日子很不好过。前些天,弟弟给表弟推到了地上,摔得头破血流,差点儿就没有救过来。
上回也是,这回也是。
马婆子拿出一个卷轴,献宝似地在红七的面前展开。
杜含笑倒是忙拉了他起来,镇静得看着红七,恐怕因为弟弟这个模样,红七嫌费事,就不要他们了。
杜含玉见状,脸上暴露了严峻之色。
红七笑道:“别人都叫我红姨娘,你如何叫我七蜜斯呢?”
东风应了一声,走到杜含笑面前,笑道:“你弟弟就临时先交给我吧,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当初那里曾想到,红家会有这么一天。
见了红七,施礼笑道:“给七蜜斯存候了。”
本日来的是个姓马的婆子,在京都牙行这一圈里,也很有几分名誉。约莫四五十岁,洁净、利落,笑起来非常和蔼,让人看着很舒畅。
马婆子最开端觉着红家多数也如此。
这时,红七的目光移到了一个不过3、四岁的男娃身上,有些迷惑地问:“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