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穿了男装,夜色下掩蔽的极好。两小我顺利进了大厅,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只等开常
“若兰……”身边人低声呼喊,将她绷紧的神经拉返来。
她一怔,才发觉手内心满是细汗。
她却无动于衷。
她懒得再看他,干脆直勾勾盯着红木高台上。只盼着压轴大戏快些出来。
最后,将目光落在大红色的幕布上。
“哼。”王大可回身转头,仍旧朝归香苑走去,微不成察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允。
二人并肩,一起走得颇急,到了归香苑大门口,已然灯红酒绿,热烈喧哗。广陵城中大户人家,涓滴不被战乱滋扰,仍过得有滋有味。看这满院灯火,来往来宾,恍忽身在盛事浮生。
好久才转头,满面不耐,“找他做甚么,以身相许?”话音里有浓浓的不屑。
大哥,固然你是花了钱出去的,可中间坐着的也都是金主呀……谁耐烦听你说这些。人家费钱买欢畅,就图看美人阿谁调调。
并无一丝忧愁。
夕颜出,见血封喉。
倾城在前,他在后。她俄然问,“七爷,帮我找小我。”
也不知等了多久,看得她心烦意乱,冷不丁抬首,却瞥见人群中一个熟谙的身影。那人跟他一样,选了一个角落温馨的坐着,似为了决计掩蔽,竟穿了简朴浅显的衣裳,抬高了脑袋。
她转头看向高台之上。
她转头,王七爷神思不属地瞧着她,一见了她的目光,避开了眼色。
也不知这么站了多久,只感觉喧哗的人群已然散场,只感觉高台上的伶人已退回了幕后,只感觉周遭统统从寂静到鼓噪再到安宁。
这才是收场,就香艳实足,引情面动。
她刚好听得,忍不住勾了嘴角,追上了他。
前头的人终究立足。
高台上,聚散悲欢,情长曲短。
这么挨到了天擦黑,花船泊岸,王七爷先下船,倾城后下船。他下认识伸手来扶,她却一步跃上了岸。她的身材早已规复,技艺已然不凡。
讲真,味道公然不错。
阿谁美人,从幕布掉队场,唱了一出淝水一役,颤动了全场,冷傲了四方。又从幕布后退走,余了一出人间悲惨,冷却了全场,艳冠了他乡。
锦公主曾经的挚爱,也是他,攻陷淝水,拿下北国,将她们毁家灭国,让她们流浪失所。不然,何至于她本日一无统统的坐在这里。
王七爷公然不再多言。
她眨眨眼,三魂七魄仿佛才归拢了心神。转头,王大可站在她身边,未曾拜别。
高台下,倾城直愣愣地听着,长睫微微扑闪,没有泪也没有笑,只是忘了身在何方。
抬眼看,偌大的前厅,四周都悬着琉璃灯,伴着宏亮的音韵,照得大堂表里非常透明。红木铺构的高台之上,数十位舞伶穿戴云裳薄纱,翩然轻舞,妖艳无双。
身畔,王大可倒是瞧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评两句,却都不是好话。
身后没有覆信。
公然,仿照锦公主惟妙惟肖,新鲜逼真,竟与疆场上的锦公主普通模样。
她长睫一闪,低垂下视线,红唇轻启,“王大可,那是锦公主。”
这厮,也睡得忒轻易。
她减轻了语气,“帮我找小我,苏子御,你晓得的。”
她忍不住睇他一眼,“苏公子救了我性命,我不辞而别终归不算安妥,自该找到他,向他伸谢讲清。”指不定,苏子御觉得弄丢了她,正惭愧毕生。
倾城再也听不下去,转头瞥他一眼,“七爷,能消停一会儿?”
别处的伶人是学也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