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妈妈说:“给你长点记性,来人,赏她十个嘴巴”
徐俊英没跟出去,梅梅坐在里间黄梨木雕花圆桌旁闷坐,乃至不晓得他甚么时候分开,恒儿的喧华声消逝了,翠喜出去轻声说:
“翠怜给打了个承担,只带两套,多拿了几条裤子……候爷说,早晨会早些返来”
梅梅一怔:“翠怜你在说甚么?这是我们家,连候爷都不会随便动你们几个,谁敢那么大胆?”
“奴婢翠喜,给老太太、各位高朋存候了:我们少夫人自年前病死了又活返来,身子一向就弱着,时好时坏,怕冷怕吵,因着在候府住的院子里有荷池,水气重,总也好不了,郎中说少夫人得的是轻易过给人的肺病,得另搬个当阳偏僻些的院子将养,不宜见太多人,免得害旁人抱病,少夫人想着候府亲人浩繁,不能让一家子跟着遭殃,这才到了别院里,一住就是两个月,本来好了几天,便上街挑买些绣品,谁想返来就又病倒,请了郎中,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整日里含混在床上,方才醒来吃药,听院子里仆妇报说老太太来了,硬要挣扎着下床,说好久不能归去存候,还劳烦老太太来探看,不出迎分歧端方礼节,这就死撑着来了……”
让随身丫头扶了,刚要上前,却听得上房门口一声惊呼:“少夫人少夫人慢些罢”
忽见翠怜仓促跑出去,慌不择路,差点撞着一个绣杌,翠喜奇道:“这是如何啦?又不是翠思,走路都不看的”
翠怜看着梅梅,俄然走迩来,手上不断,把她的头发扯乱,一边说道:“已经着人去问了,估计这时候就回到了呢”
翠怜红了眼圈:“少夫人……少夫人快快束装迎出去吧,老太太来了伴同来的另有几位一样年纪的,奴婢不认得的老太太,穿戴气度和我们老太太不相高低,想是族里或是别的勋朱紫家夫人,少夫人一会可不能治气,要好好儿地与老太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