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思忙道：“大奶奶早该畴昔了，那边的瑞宝瑞珠横着呢，东园里除了两三个婆子，就她们两个丫头，大爷又放纵着她们，活像那园子里她们才是主子似的，说一不二，春季里那园里的丹桂开得最好，我们要去采几枝插瓶，婆子还拦着，说问过她两个才成……”
东园连着三间书房的文锦轩内，瑞珠和瑞宝并肩站着，正批示婆子们抬了热水进阁房，等待爷从练武场返来泡澡沐浴，瑞珠数数连抬出来四桶水，点头道：
王妈妈道：“别人是不能直接进内院大门的，只宝驹和百战能够，他们原是家生的主子，大爷带了他们上疆场，也争得一些军功……他们两个倒也是懂事的，常日只从东园练武场子那边的角门出来。”
媚娘笑看丫头斗小嘴，王妈妈在旁欲言又止，媚娘说：“妈妈有甚么话？”
东园和清华院上房，完整抛清开来，划清边界，自成一体，各过各的，各有各的端方？
王妈妈皱眉道：“这两个丫头真是！那里不好施礼，偏拦在大门口，这是不要大奶奶进屋呢？快起去罢！”
瑞珠转过甚来，张着嘴怔住了：翠思翠怜站在门口，正微微嘲笑着看她。
媚娘徐行走进文锦轩，四周打量了一番，浅笑道：“这处所拾掇得真好，洁净整齐，比我那屋里还像内室！瑞宝和瑞珠真无能，不愧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调教得真好啊，翠喜翠思，今后你们很多跟两位姐姐学学！”
王妈妈含笑应到：“老奴晓得了！”
媚娘看着低头跪在脚下的两个丫头，十五六岁，身材小巧有致，装束与老太太身边的瑞雪几个差未几，头上双垂髻，没有钗环，却以缎带缠绕了璎络珠花等配饰，凌罗襦裙边上有模糊的绣花，风雅端雅，显现出与别个丫头的分歧之处，又不至超出主子去。
“大奶奶！”
瑞宝瑞珠双双曲膝道：“谢少夫人嘉奖，奴婢们惶恐！”
媚娘指着瑞珠：“怀里抱着甚么？”
媚娘看着王妈妈：“妈妈是我的奶娘，老太太身边的季妈妈，大太太、二太太身边的妈妈以后，就是你了，每日跟着我，又统管清华院，要垂垂立起威来――明日老太太说要给清华院添婆子仆妇丫头，转头送过来的不消说多是她们的人，十足留在前边儿，上夜守门洒扫做粗活吧，等闲不准进内院来，我身边只留着我们这些人，等今后我本身得便，从外边买几个小丫头出去渐渐调教着才好。两个姨娘那边，立个端方，没事不必来我跟前，东园那边……渐渐再看吧。郑女人或庄女人来时，若我不在，延请至小花厅坐着，东园就不必进了，那毕竟是大爷读书练武的处所，虽说表兄妹自小儿熟悉，都已长大，应避嫌！”
翠思不客气地抽回击：“我可传闻你生日在四月初，我是三月二十六，要论姐妹的话，别叫错了！”
“瑞珠姐姐！”
翠喜、翠怜有些楞怔，王妈妈却说道：“正应当如此！昨儿大爷酒醉，奶奶该问候一二。”
媚娘笑道：“那也罢了，女孩子家，原多娇矜些，仿佛你们也不消肩扛手提甚么的啊！只要她们不是一副恃宠生骄，欺个瞒下的主子嘴脸就好。”
两个小丫头跑跳着出去，很快又返来了，瑞宝奇道：
王妈妈道：“大奶奶洗漱打扮，用完早餐，就得赶往紫云堂去理事，要从辰时坐到巳时。这事件接得仓促，还得一边听管事仆妇回事儿，一边对帐册，这两天，定是极忙极忙的，顾不上恒哥儿，怕也……顾不上大爷，现在大奶奶大好了，按理说每日里该陪大爷一处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