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母内心头一簇旺火,被王弗苓这一跪给浇灭了一半:“找甚么东西要这么久?”
韩大母对这平平平淡的礼数也没给多大的反应,点点头便让她起家。
她说的是实话,韩骊君从未曾到府前驱逐过韩大母。
王弗苓作一副非常果断的模样,冲韩大母点头:“孙女是诚恳悔过的,如果有半句子虚,孙女愿受惩罚。”
韩家守在门外的人都跟着动了起来,一行人浩浩大荡的往府里去了。
孙氏笑她:“说得信誓旦旦的,是真是假明儿一早便见分晓,别到时候又下不了榻……”
王弗苓早有筹办,她双手捧着一卷书册递到韩大母面前:“孙女儿思及畴前那些劣迹,自知错得离谱。这不,孙女儿手抄了一遍《女训》,自省错误,还望祖母谅解孙女儿先前的不孝。”
韩大母转头瞪了孙氏一眼,低声怒斥:“阿君既然有悔过之心难能宝贵,不准冷嘲热讽!”
她俄然呈现,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把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韩丽鸢本就不甘心行此大礼,既然韩大母伸手牵她起来,她便顺着台阶下。
韩大母总算是暴露了些许笑容来,摸了摸韩骊幸的脑袋:“阿幸乖,祖母不在这几日,你可有好好复习功课,研读诗书?”
李氏想替韩骊君找个说辞,甚么伤残病痛的,可她话还没出口,又让孙氏把话抢了去。
韩大母非常对劲,瞧着韩骊幸越瞧越对劲:“还是我家阿幸懂事。”
韩骊幸最会晤风使舵,趁着这个机遇又凑到韩大母面前去:“祖母就甭管长姊了,她自来都不入如许的场合,听任了不管也无妨。”
她说着,头往地上又是一磕。
《女训》是她抄的不假,却不是专门抄给韩大母看的,她只是前几日无事抄了消磨时候,也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处。
大母将“好孙女儿”这几字咬得极重,让李氏不由的颤了颤:“婆母,这...这就不必了吧,阿君就是点儿小弊端,不碍事的……”
“阿君她只是……”
曲娘子乃长房妾室,便领着韩骊华上去存候,她没孙氏和吴娘子那么矫揉造作,仅仅是行了个礼,问候了一句。
“是,孙女服膺于心,对皇天后土发誓,如有再犯甘受重罚。”
李氏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如何也说不上来,只能暗自顿脚。
韩大母在肩舆里头嗯了一声,手搭上郑妪的手,慢腾腾出来。
大母将这书册接过,细心的翻看:“字写得倒是有长进,却不知你是否诚恳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