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而行的永琪点头苦笑,暗叹帝王也不是随心所欲的,“看出来又如何?我们皆信奉巫师,谁敢说巫师作假?皇阿玛得顾及满蒙干系,即便瞧出端倪,也只能假装不知,这不正找傅叔叔商讨此事呢!”
作为臣子,理该为天子分忧,傅恒自是不介怀,笑拱手道:“皇上固然拿主子说事儿,把主子说成霸道在理唯利是图者皆可,只要能断了达尔罕王的动机便好。”
容璃忙道不当,“这类事如何问嘛?人家如何会跟您说实话。”
两家虽是亲家,但毕竟宫里宫外,不便走动,除却需求的宫宴,那拉氏甚少入宫,纯贵妃俄然请她,想来不会只是请她听戏那般简朴,
“朕体味了,永琪, 珊林, 你们先退下,傅恒留下, 朕另有事与你商讨。”
自从上回被容璃训过以后,福隆安服膺她的教诲,再不敢打动行事,三思而后行,“那世子说病就病,还找甚么巫师算命,又向皇上求婚,实在匪夷所思,恐有旁的心机,怕不是至心想娶容璃,我可不能让他得逞!”
傅恒经常来往行宫,那避暑山庄便似他半个家普通,没甚么不安闲的,“我能够找皇高低棋去啊!”
纯贵妃借口道:“上回偶遇,见他施礼时闷闷不乐,本宫就怕他故意上人,对这桩婚事不对劲呢!”
正在品茶的傅恒笑她多虑,“若他出错,那该是皇上宣我入宫问责,怎会轮获得纯贵妃?”
宿世她也觉得福隆安对她成心,是以欢乐的嫁了畴昔,厥后才知不过是本身一厢甘心罢了,“那是平常,自赐婚以后,他就变了,看到我老是冷着脸,非常不悦。”
回绝是轻易,只不过,那世子的病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乾隆便成了袖手旁观的冷血人,达尔罕王怕是会挟恨在心,倒霉于满蒙调和,是以乾隆决定先派个太医畴昔探查真假,再做结论。
“昨夜朕已与他提过,容璃与珊林有婚约,他仍不断念,但愿朕找你商讨此事,想让你让步呢!”
说来也是,纵有迷惑,那拉氏仍得顺从。担忧她不乐意前去,傅恒发起陪她同去,那拉氏只道不必,“纯贵妃唤我畴昔说话,你去算如何回事,更何况后宫你也不便入内,干等着岂不焦急?”
往年中秋佳节她也曾随傅恒来过此处听戏,是以熟门熟路,很快便到得云山胜地。戏台设在楼下的西稍间,那拉氏出去时,纯贵妃早已参加,招招手表示她不必施礼,那拉氏点头笑应,坐于她身畔,宫女冷静看茶,呈递糕点。
“我自有筹算,此事你不必再管,放心疗养。”拍着女儿的手,又叮嘱了几句,纯贵妃就此拜别,徒留容璃心惊胆战,惴惴不安。
雪茶才从外头返来,忧心如焚的向主子回话,“奴婢刺探到皇上找了傅中堂和二爷畴昔商讨此事,也不晓得二爷会不会借此机遇与皇上提退婚,一旦他这婚退了,那世子那边就更不好推委,万一皇上真的承诺达尔罕王,把您嫁至蒙古可如何是好?”
也不晓得阿玛是个甚么态度,现下福隆安只能静观其变,等他阿玛出来再说。
福隆安不由猎奇,“皇上究竟是个甚么态度?他们这不叫求亲,明摆着抢亲啊!还抢到小爷头上了,真当我们富察家好欺负?”
这话看似偶然,实则故意,那拉氏来不及多想,当即廓清,“娘娘多虑了,隆儿年纪尚轻,对男女之情一知半解,并没有甚么心上人,他与公主是打小的情分,即使现下豪情不深,信赖结婚以后定能渐渐培养,终成良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