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身边的小厮提及过,谢家可就这么个七公子了,他身子不好,说是既不从文也不从武,从小经商,你想想他对买来的丫环都这么好,那得是多好的人啊!”
走过影壁,明珠浅浅目光,在高墙上扫过。
身边围着两个小厮,专门服侍着他的。
二人沿街探听了一番,问了顾家宅院,离得老远,幸亏雇了车马,送了她们一程。
“这入京的路, 从小就跟我爹来回地走, 几位既然熟谙我, 也当晓得车内都是家中女眷,禁不起舟车劳累,赶着回家去歇着,不便利下车的。”
徐春城目送车队分开,正了正身上的承担,这才回眸,不由感慨:“七公子人真是好啊……”
养父一起给他开了很多养心良方,他们在一处时候,说的都是摄生之道。谢七喜笑,唇边总有几分浅含笑意,贰心善,走路的时候,都要重视脚下众生,遇见不伏侍,能帮手的总要帮手,这三个丫环,就是顺道买了来的。
明珠低眸,身边两个小女人红了脸,挤在她身边说着悄悄话。
下了马车,有点冷。
明珠嗯了声,才要说是,心中俄然警省过来。
刚才的年青男人,是商队的带队人,她只晓得他是京中人,姓谢,人称谢七。走了一起了,偶尔下车能瞥见他,他惜命得很,身上穿的戴的,平时吃的用的,都特别讲究。
进门便是影壁,明珠在大火当中曾进过顾家宅院,对这影壁另有印象,不由昂首看了一眼,上面雕画栩栩如生,此时的顾轻舟恰是权倾朝野,恰是高门深宅。
徐春城被他夸得有点不美意义,可内心实在舒畅,笑意更浓,连声道别。
明珠就急着入京,并未太在乎他。
顾适宜在这宅院里,已经糊口了十年。
赶在第一场雪入京了,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顾轻舟还没有离京。
徐春城对他点头,笑道:“七公子,我们该走了。”
马车再停下来时候,徐春城已经在车劣等着她了,车帘一掀,就对上他的笑眼:“闺女,下车吧,我们该跟七公子道别了。”
如何俄然说到她了,明珠上前,顿时欠身,也含笑着:“七公子说的是。”
她差点忘了,他是个病人,这么为了她急着赶路,心生惭愧。
再下车时候,明珠都快冻僵了,徐春城将独一的一件大氅裹了她身上,他背着药箱和承担,面色也很欠都雅了,到了顾家门前,二人都松了口气。
他低头沉吟半晌,直搓动手:“你说的对,那现在就去顾家,再如何说,顾大人也能帮手探听探听你娘的动静,说不定她就在他府上呢!”
她嗯了声,赶紧上前。
她翻开毯子,赶紧下车。
谢七好性子,目光浅浅:“先生说的那里话,是先生照顾谢七才是,晓得你们来京中有事,也未几留,若再有闲空,可去谢府做客,到时候再与先生切磋药性。”
他穿金戴银,一身锦衣,丫环们见了他都不敢昂首,抢着上前端茶倒水的。
必须得尽快去顾家,顾明珠身形未动:“爹,我感觉吧,你看这雪,下得恰是时候,我们现在就去顾家,顶着一身清雪,风尘仆仆的,即便没有我娘的动静,顾念着我娘救过她家蜜斯,也会留下我们的吧!嗯……您说现在去,还是明个再去,我听您的。”
此前,她对他言行还不在乎,不过几句话的空,竟生出很多亲厚之意,此时再想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无一不是妥妥铛铛,从上到下,就连她都感觉,此人菩萨转世,心善面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