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芜菱点点头,道:“早膳送了吧?”
繁丝笑道:“那是大女人念着您的好。”
陆芜菱想了想,感觉无趣,扔到脑后,去看书了,又有她派去河东给陆芜蘅送年礼的妈妈和马车返来了,召来问话。
陆芜菱犹在杏黄色牙边绣仙鹤瑞云的锦被中卧着,迷迷蒙蒙展开眼睛,看罗暮雪已经穿戴整齐,正叫丫环们筹办外间摆饭。
她晓得那灰鼠绣花袄子定然是陆芜蘅给她亲手做的,不由浅笑道:“姐姐上有家里长辈,下有孩子,中间另有姐夫的针线要做,还抽暇给我做干甚么?”
陆芜菱午膳没甚么胃口,只吃了半碗饭,吃了几口菜,喝了半碗汤。
陆芜菱道:“你先下去,等大人返来措置。”
又加上繁丝在中间说:“夫人,蟹是寒物,又是这时候,早上吃就别吃多了,积了寒气不好。”
这位赵管事是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高瘦,面上没甚么神采。
她用青盐和梅花水漱口,洗面以后敷上桃花羊脂膏,淡月拿了沉香木梳子蘸了桂花水给她梳头,将一头长长青丝梳得水光溜滑,梳了个元宝髻。插了两支家常的金簪,一支牡丹烧蓝嵌宝步摇,紫貂昭君套,戴了珍珠耳铛。穿了家常半旧的烟紫色绣大朵淡绿牡丹花苏缎棉袍,下头是藏蓝色撒花各处金绔子。
陆芜菱有点不美意义,本身在夏季一大早睡懒觉,罗暮雪却每日那么辛苦去摸黑早朝。
那妈妈风尘仆仆出去,给陆芜菱磕了头。
小小歇了半个时候的午觉,便叫来了赵管事。
被窝里的暖和在夏季格外值得流连。
赵管事在外头磕了个头,沉声道:“晓得,小人监守不力,让陆三女人跑了,小人有负大人和夫人之命。”
繁丝道:“送了鹅油卷和松子糕,鸡丝粥一碗,香粳米粥一碗,小菜和夫人的都一样。三蜜斯全吃光了,一点不剩,仿佛饿坏了。”
陆芜菱听到说竟有人寻了畴昔,不由一惊。
陆芜菱咳嗽了一声,道:“这是如何回事?”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来报说赵管事被带到了,陆芜菱一看更漏,还不到中午,倒是来得挺快的,便叫给他安排饭食,吃过午膳歇过午觉再见。
之前陆府,陆纬和贾氏例菜是八菜,四碗,四点心,女人们是六菜两碗两点心,姨娘是四菜两碗一点心。
陆芜菱喝掉一小碗燕窝粥,就先捡了蟹黄汤包吃,这时她最喜好的点心之一,不过能做这个的厨子厨娘实在并未几。现在是寒冬,早过了吃螃蟹的时候,这是前两个月拆了肥美的螃蟹黄和肉,冻在冰窖里,拿出来做的,味道天然不如前两个月。
不相干的丫环们都遣开了去,只剩下几个亲信的在跟前,陆芜菱开口道:“赵管事,为甚么叫你来,你晓得吧?”
又吃了半个松子糕,半个桂花糕。喝了大半碗野鸡丝菜粥,吃了些小菜,嘉奖说豆腐皮好吃。
赵管事叩首请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