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恽点了点头。陆遥崛起太快,而根底陋劣部伍范围敏捷收缩,真正的嫡派数量却太少乃至很多在邺城插手的乞活士卒,都被破格汲引到了中级军官。这批人对平北军府当然虔诚,但在并州时无数次出身入死固结成的袍泽之谊、血脉相通的乡党之情,又那里抹消得了?如此一来,幽州军再如何谨防死守,落在薄盛眼中亦如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缝隙了。
李恽斥道:“这能代表甚么?荒唐!”
本身居高位以来,李恽垂垂正视修身养性的工夫,常日里讲究喜怒不形于色以表现大将之威。但这几日以来,或者因为中原贼寇的意向莫测,或者因为东海王幕府的崩溃,又或者是因为与幽州军的争论他总感觉本身心中憋着说不出的烦躁。
...
“这”
这句话出口,李恽的脚步刹时止住了。而薄盛不由自主地深深俯身下去,再不敢言语半句,乃至不敢稍有行动,任凭额头上微凉的汗珠凝在眉峰,又淌进了眼眶里。
薄盛低着头,听着李恽粗重的呼吸声和来回踱步声,有些难堪地咂了咂嘴。在薄盛心中,李恽不但是他的下属,更是严肃的父兄长辈。与李恽争论、乃至激发李恽的愤怒,委实非他所愿。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终究忍不住轻声嘟囔:“若没有那一场厮杀,哪有现在的扬武将军?”
“如何样?机遇就在彻夜,我们干不干?”薄盛猛昂首,将牙齿咬的格格作响,乃至于脸颊两侧的肌肉都贲结起来。
薄盛不敢担搁,当即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