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勤之几近在踏入本身房中的刹时,就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全没有重视到部下们的情感。他与王浚会晤的时候并不长,但却重新至尾都游走在存亡边沿,可说美满是拿本身的性命去博。其间的情感之紧绷,精力压力之庞大,早就超越了凡人所能接受的极限。到了这时候,稍许放松下来,就再也对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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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鲜明恰是冀州刺史丁绍派往幽州军中通报军情的初级官员,冀州处置中郎、零陵人蒋伦。他虽着文人宽袍,身形却颇宏伟,端坐时仿佛如巍巍巨岩,与凡是所见的南边人全不类似。
方勤之细细打量暗处那人的表面,半晌以后才垂垂放松。但他皱着的眉头并未伸展:“蒋中郎如此诡秘来访,实在令方某……咳咳……万一被幽州军发明了,岂不是大有毛病?”
“甚么人?”他抬高嗓音喝问。身形固然不动,但空着的左手极其埋没地向后一翻,已握住了藏在枕下的匕首。
方勤之早在正式求见王浚之前,就已神不知鬼不觉地与蒋伦搭上了线。方勤之所谋大事颇需蒋伦互助,是以几番向蒋伦摸索,只是这位零陵名流脾气谨慎,迟迟没有回应。方勤之倒未曾想到,当本身用尽浑身解数打动了王浚以后,蒋伦会自行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