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方勉之,字次公。”
方勤之自发言语有些缝隙,脸上一红,不去理睬纠结中的方简之,转向何云深深见礼:“却不知这位将军贵姓大名?如何称呼?莫非姓丁?或是姓薛?又或者,姓刘?姓沈?姓何?姓楚?姓倪?姓姜?姓图?……”
前面他还说了些甚么,何云完整没有听到。他只感觉成千上万只苍蝇嗡嗡地在头顶回旋飞舞,成千上万只野鸡野鸭铺天盖地地聒噪。随便自言自语一句,如何会落到这般局面?何云心中怒骂不已,却架不住魔音贯脑不休,终究摇摇欲堕,将要晕倒。
边上方勉之近前几步,语重心长地对方简之道:“贤弟,这位将军与我等素昧平生,纵有些曲解,也是平常。须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我们只消诚以待人,何必决计辩白?”
三兄弟齐声道:“我等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三人,自幼随家人四海为家,行商为业,而来二十余年矣!”
大晋建国时最重农耕,武天子曾特地申戒郡国计吏、守相令长等务尽天时,禁游食商贩,以保障农业出产人丁。但是如许的禁令实在毫无感化,跟着国度渐趋安宁,上至皇族宗亲、下至公卿世族,都没法停止对财产的寻求。如竟陵王司马楙、吴王司马晏等、琅琊王氏、颍川庾氏等,都亲身筹办贸易以取利。至太丰年间,商贾的经济力量与宗室大族相互胶葛交连,敏捷收缩,豪人富商,挟轻资、蕴重积以管其利,天下州郡商贸富强之极。当时的名臣、司隶校尉傅玄特地著书记录曰:“都有专市之贾,邑有倾世之商,商贾富乎公室”。又有左思《三都赋》以宏丽词采极尽衬着,蔚为乱世大观。
方简之喜道:“兄长经验的是!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的差了!”他挠了挠头,猜疑道:“但是,按兄长之意,我等实在乃是奸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