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陆遥也深深顾忌着这支离开朝廷统领、在草原上独树一帜的力量。他虽羽翼垂垂饱满,毕竟根底不厚,所依仗的不过一郡之地罢了,若应对卫氏宗族的手腕未能完美,恐生反客为主之虞。因为这个原因,陆遥才决计与卫操详谈前提,确保彼辈今后今后从命代郡政令。
“将军何必过谦。将军出身王谢,起自卒伍,增匈奴以败绩,挽狂澜于邺城,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篡夺代郡、威震北疆。如此战绩,便是天下名将苟道将、刘越石之辈也不过如此吧。鹰扬将军威声远播,连同将军麾下的锐士虎将也都已名闻遐迩,老朽晓得何队主的名声实在不敷为奇……”老者客气地向陆遥昂首,持续道:“孰料本日未曾见地何队主的箭术,却明白了何队主的仁爱之心。”
陆遥此番麾军坝上,明面长进兵迟缓,做出只顾四周掳掠人丁财贿的姿势来利诱北方的普六茹氏和叱罗氏两强族;公开里却已派出得力人手与马邦德合力潜往濡水泉源,与困守彼处的晋人流民接上了线。早在三天前,卫操便亲身冒着生命伤害偷越鲜卑马队的封闭,来到陆遥的大营商谈。
他的手指沿着雄师行进的线路一点点向北推移,指尖点处那些繁复芜杂的点、线和精密的一行行标注,仿佛在他的脑海中变幻出实在的场景,将数百里周遭内壮美的莽原山川,和漫衍于其间的无数鲜卑部落都栩栩如生地切当反应了出来。
他凝神望去,那被尊称为“德元公”的老者低眉端坐,面庞淡定自如,虽无特别严肃,却自有一股高深莫测的气势。不愧是曾任拓跋鲜卑辅相的传怪杰物、左将军、定襄侯卫操。
老者笑道:“将军莫要客气。早传闻何队主跟随将军多年,一同出世入死,最得信赖。本日得见,公然胸怀仁厚,分歧于平常武人。”
陆遥深深地吸气,又深深吐气,压抑住有些烦躁的情感。这卫操底子是条难以推断的老狐狸,或许,本身干脆推诚布公才好?
分别章节公然是苦手,看模样,接下去一章必须起名为《卫操(下下)》,或者《卫操(续)》才行……
老者垂下眼睑:“但是,陆将军所看重何队主的,不恰是这份仁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