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间隔上一次战役不过半个时候,匈奴人再度鼓噪大进。
而在另一侧,xìng格勇悍的薛彤冲杀在第一线,长刀之下几近没有一合之将,但是胡人踏着火伴的尸首抢上,还是舍死忘生的猛攻,半晌间他身上就多了数道伤口。这短兵相接的近身搏斗最是凶恶,持续斩杀六名仇敌后,薛彤只觉力量弱竭,不敢恋战,向后急退。恰在这时,一条满面虬髯的壮汉将掌中开山巨斧回旋舞动得如车轮般猛冲上来,还未逼近,激起的劲风已然劈面。他手中的巨斧大如门扇、怕不有近百斤重,但此人挥动起来仿佛灯草,足见他定是武功刁悍的妙手。
眼看杨益就要被巨斧分作两片,又一道身影中宫直进,搂头盖脸地挥刀向贺楼可劈去。这一招攻敌所必救,本来是王巍拼着脊背挨了一刀,终究摆脱其他匈奴军人的胶葛及时赶到。
不料那士卒固然重伤,但前扑的势子涓滴不减。他双臂伸开,顷刻已将贺楼可的右臂环绕健壮,狂吼道:“弟兄们上啊!”
薛彤点头:“豪杰子!”
在密如飞蝗的箭雨保护下,第一批的数百名胡人敏捷逼近寨墙,把粗制的云梯架起。
本来陆遥重视到了这一头的危急,急赶而来助战。因寨墙狭小不容第三人,他跃上薛彤肩头,舞动掌中丈六银枪,向贺楼可建议凌厉无匹的反攻!
薛彤喉间一股腥咸的味道冲向脑门,几近喷出好大口血来。他毕竟后力不济,这一招却吃了大亏。
上方的晋军用砖石砸将下来,顿时打翻了数十人。那些胡人坚毅之极,竟然涓滴不退,转眼间便从几个方向攀上城头,大砍大杀起来。晋军的阵脚为之一乱。
俄然间听得陆遥喝道:“薛兄我来助你!”只觉左肩一沉,空中裂风之声高文!
“胡狗们真不知死活!”薛彤嘿嘿嘲笑着飞扑畴昔。他挥刀迅雷一击,破开两柄狼牙棒泼风般的防备劈入面前胡人的胸膛,又飞起一脚将尸身猛蹬下去。在这段寨墙下密密麻麻站满了匈奴兵士,被尸身一撞,立即滚倒了一大片。
不远处,杨益挣扎了几次仍旧站不起家,只得仰天躺着,扭头去看扶着雉堞喘气不止的王巍:“王兄,多谢你拯救之恩,鄙人没齿难忘。”
杨益虽是文官,剑术却相称了得。贰心机甚深,始终避在士卒之间,直到此时才暴起发难,公然射中,不由心中大喜。不料贺楼可浑身钢筋铁骨,受痛后肌肉当即紧绷,长剑刺入贺楼可腹肌一寸后再也没法深切,沿着腰侧斜斜划开。
丈六长枪矫越如龙,破空而来。
薛彤心知千万接不下这一招,不由暗叫苦也。
“卑鄙!”贺楼可怒发如狂,纵声大吼,巨斧如泰山压顶般砍向杨益。杨益毕竟不是疆场上你死我活的武人,千万没有推测这胡人大汉竟然如此刁悍,顷刻间竟似呆了。
当的又一声震耳yù聋的大响,两人互驳一招,各退三步。
陆遥眼中凌厉的光芒一闪而逝,也不见他双手行动,长枪仿佛有生命般刹时回到他的身侧。贺楼可落空生命的庞大身躯轰然瘫倒。
又是一名流卒奋不顾身地冲来,只见他脚步踏实,明显武功寒微。贺楼可奸笑一声,左手撑地将yù站起,右手巨斧贴地平砍,立即将那士卒一条小腿生生剁下。
无法之下,贺楼可挥动大斧迎向王巍,飞起一脚向杨益踢去。王巍的武功本来逊sè,立即被震飞出去,掌中刀弯作曲尺也似,持刀的右手虎口震裂鲜血淋漓。杨益更惨,贺楼可含怒奋力的一脚岂是他吃的消的,被踢出数丈来远,也不知断了多少跟肋骨,痛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