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元年七月,荡阴之败后,成都王劫夺天子至邺城,权势一时无两。父王所领雄师分离,退避东海国,惶惑不成整天。而我从洛阳逃离以后,孤身集合部众,先至下邳汇集兵马;随后与琅玡王达成联盟,克定徐州,节制江淮;不久又奔赴向西,联络豫州、荆州……”说到这里,竟陵县主的腔调中带着一丝高傲。的确,以巾帼之身成绩这般奇迹,实在是历代以来罕见的事迹了:“仰仗着东南半壁基业,我们在数年间整军经武,纠合携贰,又摆设诸位叔父分守重镇觉得形援,这才拥兵数十万,重振声望,终究将天子迎回洛阳。”
阿玦轻声问道:“以是县主挑选了鹰扬将军?”
每后退一步,那种豆蔻少女才有的青涩神采就褪走一点,那种过分实在的豪情表达就敛去一点。而当竟陵县主重新落座的时候,除了面色有些惨白以外,她已经规复到了惯常的仪态,重新成为了那气度不凡的、惯于把持权谋的裴郎君。
竟陵县主是东海王殿下篡夺中枢政权的最大助力之一,不但能对东海王施加庞大的影响,本身也具有相称范围的权势,乃至于洛阳朝廷中有人充满歹意地将她与废后贾南风相提并论。阿玦固然不明白朝局大事,但数年以来,却也亲眼目睹了不知有多少人因为竟陵县主的一言一语而身故族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