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冥帝投到殿中的目光与谢逸相撞,竟也蓦地一滞,旋即又显出惊奇的神采,细心打量着这一对着了吵嘴新官服的拘魂鬼使。
冥帝俄然嘲笑一声,朝花骨子摆了摆手,道:“你过来。”
目睹着花骨子自袖袋中取出一幅狰狞的恶鬼假面,惨白如月血口欲滴,长约一尺的舌头诡异的吊在口中。
花骨子嗔笑道:“冥帝您躲在珠帘后边,天然不能见到谢必安鬼使之清俊风骚,神仙都没几个能及的上他,要么冥帝您出来见上一见,怕是见了谢鬼使后,就对花骨子再没兴趣喽!”
“听闻阎罗王为两位消弭了幽冥监禁,已可肆意接收冥界之灵修行冥术,自此两位便成为了真正的冥府鬼吏,又兼能文能武功劳卓然。本帝欲重用二位,范皓谢逸听封……”
花骨子掩口笑道:“冥帝您苦苦追随了千年万年,不成想他竟主动奉上门来,莫非不该感谢花骨子保媒拉线么?”
“听闻五殿中新晋的拘魂鬼使范无赦与谢必安功劳卓然,本帝甚喜……”
“哦?能得你花骨子如此奖饰者,必不是凡俗之像,说得本帝竟也生出猎奇之心。来啊……将珠帘打起来。”冥帝语气暖和的号令道。
范皓一向重视着身边谢逸的动静,却不知他为何如此变态,天齐殿中不敢冒昧,也只能悄悄的伸过一只手来握住了他轻颤的手,悄声问道:
阎罗王想不通,许是冥帝一时髦起?亦或许是过份喜好这两位吵嘴无常?
冥帝神采严厉,眯起双眼盯着花骨子,回道:“本帝最讨厌你的一点,就是妄加测度本帝的心机。”
官服就是官服,连做甚么差使都能一眼辨识出来。
花骨子瞥了范皓一眼,笑道:“白无常与我有约在先,如果不肯,那就算了!”
竖垂的紫色珠帘被两名鬼娥缓缓拉开,谢逸惴惴不安的抬眸望去,只一眼便丢了三魂七魄。
高低摆布细心看了看,花骨子对本身的技术对劲的点了点头,又从锦盒一方取出两顶官帽,只见那官帽高高直直,尽显严肃厉穆。
冥帝权当他们是第一次觐见,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天然也无从见怪,只是微微的笑着抬了抬手,表示摆布端来两册文书。
何止声音非常相像?
要晓得,幽冥地府的鬼吏官职只分八个品级,从上到下顺次是帝、王、君、使、狱、将、卒、工,八级鬼吏各司其职,整管着统统生灵的存亡与灵魂。
范皓忍无可忍,怒道:“花公子,必安未曾获咎于你,为何要如此整他?”
方才在天齐殿的一幕,阎罗王几乎被吓到,想不通谢必安与花骨子之间有何过节,竟差点儿翻了脸面。更加诡异的是,一贯爱平静的冥帝竟未禁止,一任他们率性而为。
红色官帽上绣有两字为‘拘魂’,玄色官帽却锈着分歧的‘夺魄’二字。
“难怪口口相传,本帝甚是喜好……”
谢逸按捺不住心中起伏的波澜,双手不自发的微微发颤。
另有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做五殿阎王这么多年,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冥帝还是第一次亲口汲引鬼吏,竟破格将范皓谢逸的鬼使一职升为鬼君。
生也好死也罢,情亦是恨不异,迁流无停息,终将变幻,皆为无常……
冥帝谆谆赞美,却对谢逸的变态视而不见,即便此时的谢逸正失魂落魄普通的盯着本身发怔。
自此众鬼亦改了对他们‘拘魂鬼使’的称呼,或称‘白无常黑无常’,或统称‘无常君’。
本帝?本帝!这声音的仆人公然是冥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