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天的神仙也是忒会添乱,动不动就发发脾气祸害祸害阳间的凡人,人还好说,死了再转世投胎就成,可冥府就惨了,一下子涌出去这么多新鬼得忙成甚么样儿?天国里等着割舌头刮肠子的得挤成甚么样儿?这不是诚恳耍鬼玩儿呢?
阎罗王鬼目一瞪,惊问道:“但是之前转轮王薛瘦子去投胎的阿谁天子李昭?”
纠纶宫中,阎罗王半卧在椅子上熟睡,打盹虫从他的鼻孔中钻出来,迟缓的爬到阎罗王的脸上,拉出一条亮晶晶的鼻涕液。
“叫甚么叫!吓死本王了!”
睿国都城,满目冷雨靡靡……
站立不稳的景钰一头栽倒在地上,浑身的泥水凉不过一颗断念。民气的善变不能摆布,性命的贵贱亦不过蝼蚁。景钰终究明白了,缓缓的站起家来,摇摇欲坠的朝家走去。
阎罗王惊的蓦地坐直,还没趴稳在脸上的打盹虫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一身鼻涕泥。
吵嘴无常面面相觑,阎罗王每日见鬼无数,记性又差的古怪,此次竟会记得一个凡鬼的姓名?
半晌工夫,纠纶宫外便排了一条长长的鬼队,范皓谢逸拘着几个不凡的灵魂走在最前面。阎罗王干脆将案几搬到宫殿门外去办公。
“混账!”阎罗王怒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叫崔判官一笔将他勾死了,让薛瘦子好好的在阳间待上一百年,换个冥府清净清净!”
范皓想了想又回道:“另有……叮咛无赦与必安,倘若碰到睿国丞相景钰的灵魂,直接拘至十殿便可。”
阎罗王听了,嗙一声将手中的打盹虫与帛绢甩在结案几上,噌的站起家来,呼道:“牛头马面安在?”
阎罗王这才放下了心,禁不住嗤笑道:“我道是谁能令转轮王如此上心呢,转来转去他竟还是逃不脱转轮王的魔掌啊,哈哈哈……”
霹雷一声塌倒,哗啦啦掉下来满地经史子集,覆盖了一身的幼年浮滑。
……
阎罗王皱起了眉头,莫非不是兵戈是闹洪灾了?
宫侍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回道:“主子已经劝了几次了,景丞相都不肯走……”
话毕,转轮王竟然回身走了。
阎罗王气的吹胡子瞪眼,再没心机办公了,急摆了摆手将吵嘴无常招到跟前来,附耳问道:
半晌后,宫侍引来四名御前侍卫,强即将景钰架起来便走,景钰奋力挣扎着大呼道:“圣上!圣上开门听臣一言呐!”
走到跟前,转轮王问道:“阎瘦子唤本王何事?”
阎罗王怒拍了一把案几,骂道:“阳间又他娘的兵戈!还嫌这冥界不敷挤吗!”
景钰将那方锦盒捧在手中细看了看,却看不出甚么花样,便寻了一个埋没的处所,将那锦盒搁置起来。
小鬼跪在案几前,喘气几口,惊呼道:“阎罗王出大事了!”
顺次接管审判的众鬼们哭哭啼啼的,阎罗王几次命鬼卒上前去喝斥,呜呜喳喳的吵的他实在没法办公了。
阎罗王烦躁的盯着跪地的一个新鬼,问道:“说!哪儿来的?如何死的?”
景钰却将人全数斥逐出屋,一小我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床头。身材愈来愈热,头晕目炫垂垂恍惚了认识。俄然又想起吵嘴无常赠送他的阿谁锦盒来,犹记得范皓当时的叮咛‘危难之时再行开启’。
阎罗王黑着脸斜着眼,不肯信赖的回问道:“只要这些?”
……
阎罗王一听,蓦地瞪圆了眼睛,甚么天子鬼丞相鬼,只如果死成了鬼,都必须先到五殿审判一遭儿,这转轮王竟敢逆天改命不成?为何违背冥界律法,令吵嘴无常将阿谁甚么景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