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两条腿软的像两根面条,云桑才寻了岸边一块还算洁净的石头盘腿坐了。四周草茎荒乱,应是鬼迹罕至,正应了他哀思的念想。
莫非本身就只能用下半身过日子了?这如何成?做不了人也就算了,做鬼也只剩个下半身?好歹也给个胸啊~~~~
女鬼俄然慌了,双手混乱的抓扯着身边的草茎,忘川河中也腾起一串串的水花。
迟疑不决间,又听那女鬼叫道:“只要下半身也好,看不到脸……看不到脸我反而不至绝望!是他也好不是他也罢,好歹给我留了念想!我……我等了你一千多年,你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他感知的没错,荒草丛中果然坐着一只披头撒发的女鬼。
俄然,草茎丛中微微动了动,云桑虽没有上半身,但已死为幽灵,还是能感知到的,以是他不自发的站起两条腿来,循着动静的方向挪了畴昔。
云桑感觉莫名其妙的,这女鬼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像是只神经鬼却又心机澄明的。搞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对。
……
云桑何尝不想寻到他那半条灵魂,可不知怎的,七师兄与八师兄几近寻遍了全部幽冥地府,又找遍了阳间睿国,他的那半条灵魂却还是未曾寻得。
那女鬼也因为不能挪动,始终与云桑保持着一段间隔,一向悲凄的哭泣着。
不是谁?本来她是在这里等着谁吗?再等另一只草鬼?石头鬼?王八鬼?
悲苦啊……情缘悲苦在孟婆的眼里,向来都不算甚么。
“实在我晓得你底子不是他,因为他当年是从河的对岸走的,而你却不是从河的对岸来的!可就算你不是从河的对岸来的,我却甘愿将你当作是从河对岸走掉的他……”
“你是……是没脸来见我了么?”女鬼切齿的讽刺道。
苦啊……却没有眼睛掉眼泪!烦啊……也没有嘴能喊一喊!只能用下半身干干的坐着忧愁。
云桑更是不爽了,本来是只神经鬼!白瞎破钞时候在这里陪她疯,还不如去寻寻本身的上半身呢!真没意义!云桑回身欲分开。
看一眼?看一眼也只能瞥见下半身,还是不要看的好!云桑深感委曲,天然不肯上前让那女鬼看上一眼。
有甚么好笑的?你有下半身不还是不能动?云桑感觉不爽,只要半个身子如何了?本身鼓起勇气来叫你看,看了不但不成怜我,竟然还敢笑话我?
一千多年?那岂不成了鬼精了?一千多年的孤魂野鬼?要不是没有上半身,云桑非得细心瞅瞅这千年女鬼究竟长甚么模样。他现在是想走也走不成了,因为腿下的两只脚被那些荒草栓了个结健结实,动都不动不了。
云桑生出几分猎奇,猎奇的想晓得究竟是如何的一只女鬼会在这类荒无鬼烟的处所呆着,并且还说本身动不了。莫非同他一样也是只残疾鬼?或者是只草鬼?石头鬼?王八鬼?
根据感知判定,说话的该当是只女鬼。切当的说,是忘川河边荒草当中,坐着一只女鬼,正在扣问云桑。
孟婆耻笑一声,眼瞥见忘川河边有道矮小的身影晃来晃去,不由顿住笑容,大声喊道:“付云桑!你那半个灵魂还未曾寻到么?怎的还不快来投胎?”
“你过来吧,我……动不了。”女鬼的声音里含了一丝幽怨,八分孤单。
“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如何只剩下半个身子?”女鬼俄然大笑不止,笑声里异化着无边的失落。
“小生明白,小生明白!”那墨客回过神来,千恩万谢的跑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