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看到后半场妙妙便有些跑神,情儿倒还是津津有味的,兴趣勃勃,想来是比来真的憋屈坏了。妙妙放眼望去,楼了局子里一干大老爷们倒是看得两眼赤炼精光,听得一个长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对一旁面色蜡黄的男人道:“如何样?李爷感觉这新出的角儿如何?粉面桃腮,看这两下子想来那韧性也是极好的……”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小胡子在风中得瑟出那么几分不端庄的味道来。
那管事的沉吟了一会儿,仿佛在酝酿话语,好久才哭丧着脸道:“掌柜的,楼上来了两个都城的娇客,指名道姓的要点您,说是久闻大名特地前来一会,请掌柜的吃顿饭......”
本日这戏妙妙觉得不错,这武生一身工夫也俊得很,一抬腿一落拳一劈刀都极是洁净利落铿锵有力,独一的一处缺憾便是这角儿长得忒白细了些,看着不甚阳刚,固然断断称不上弱柳顶风,但全然没有武生粗暴豪放的味道。许是长年坐于寺庙当中,青灯古佛的原因吧。一个细皮嫩肉的人耍大刀看着总叫人于心不忍,总觉着不晓得是谁在耍谁,还不如让那刀子耍他来得干脆些。
城东沈掌柜的,在这一带毕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说得夸大些,一个如此申明昭彰的女子怕是全部秦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都是男人的处所?技击教馆?酒坊?
一旁蜡黄男人仿佛遐想到甚么跟着心照不宣笑了起来,又道:“陈爷现在感觉这武生不错是因着一旁没个对比,如若这武生被放在长风坊里,未央小公子往那儿一站,这恐怕便不敷比了。”
平心而论,再大的事情又如何,如何着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那蜡黄男人顿时来了干劲,两眼放光,“真的?竟能和未央比?那未央可算得是长风坊现在的头牌啊!”忽地又鄙陋一笑,“就算样貌比得,这‘工夫’……嘿嘿,又如何比得上?”
情儿当即脸就黑得一塌胡涂,这小子多少还是有些护主的,这两名娇客的行动于一个良家妇女而言岂不是一种欺侮。
情儿神采就像噎到了苍蝇普通,气急废弛的在身后唤了一声:“掌柜的......”
妙妙托腮看这二人会商得热烈,不由得起了猎奇,转头问情儿,“可知长风坊是那里?”妙妙自发以本身这十来年看戏的经历瞧来,这台上武生的工夫已是上乘,撤除像是前些日子在小树林内里见着的阿谁云中天,与莫名其妙就从弱墨客变成了绝世妙手的小娘舅,便是连展昭也不过如此。竟然另有野生夫比他要好,那天然要去拜见拜见。
“哈哈,李爷这么说恐怕是没见过这武生卸下妆的模样吧?”那小胡子陈爷满面泛油光,对劲道:“我和这梨园子李老板熟谙,昨日里在背景话旧,刚巧瞅见这武生还未上妆,那眼睛叫水汪汪肤色叫水铛铛啊,我敢说和那长风坊里的未央小相公不相高低。”
“嗳?小倌?”妙妙怔了,北里院她晓得,不就是花楼嘛,只是小倌是甚么东西?考虑了好久,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扇骨一扣手心――豪情长风阁与她东风渡干的是同一种活动!
妙妙充耳不闻,眸子子一下便粘在管事的那根手指上,撕都撕不下来,神采瞬息间就换了,忙道:“好好好,让他们且等等,我换套衣裳顿时就去!”
她如果成心寻保护,那还是多去武馆瞧瞧的好。
情儿不由得满身一个颤抖,发明妙妙竟然还更加的猎奇了一些,当即黑了小脸恨不得直接回身拜别,神采竟像浑身被跳蚤啃着普通作孽:“就是只要小倌的北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