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不语将头枕在母亲的腿上,嘴角勾起的那抹傲然笑意,真真与韩度如出一辙:“在我九岁时,父亲带我和弟弟在玉轮城住了三个多月。那会儿他忙着清算从地底下挖出的简帛,我闲着没事,就学他们国度的字。”
元邵喃喃自语,他将白帕子靠近了细心看,仿佛是拿眉笔之类的东西所写,笔迹清秀,扫尾一笔有些仓猝,而落款的红指印另有些潮湿,仿佛是用血盖上的指印
“来使?”元邵嘴角尽是不屑,他大步走来,垂眸看着劈面的女人,嘲笑道:“本尊要见的是苏人玉将军,而你?”元邵用心不说破,他从元辄手中拿过弯刀,精确地扔到苏妫的脚下,冷酷道:“本尊看你胆色过人,非常佩服,不肯见你在我军中受辱,你他杀吧。”
瞧见国主如此神采,元辄忙上前道:“请王兄将此信给愚弟一看。”
只听得一阵拊掌之声响起,本来是元邵瞧见此情此景,不由得乐的鼓掌哈哈大笑:“这小老头真是更加风趣了,王弟你说不过她,退下。”
“做买卖。”
“本来是如许。”元邵俄然恍然大悟,这第二封信是这‘小老头’方才趁乱写的!好快!好短长!元邵眉头深锁,他高低打量着‘小老头’,正色问道:“你多大了?”
不语嘲笑着清算衣衿,她抬头看高大的元邵,道:“国主方才说苏将军成心欺瞒您,但是因为德贵妃写的信?”
不语了然地笑了笑,她从袖中取出方折好的洁白丝帕,双手捧起呈给元邵,歪着头傲然笑道:“德贵妃娘娘的亲笔信,原是一式两份,一封是汉字誊写,落款盖有凤印;另一封则用夕月国笔墨所写,落款盖有指印,请国主过目。”
“如何会如许。”
“你!”苏妫气的心口儿疼,她狠劲儿呼吸了几口,这才昂首看向罗公子,叹道:“子婴,喜好不划一放纵,不然你会害了她。”
苏妫的话音刚落,只见帐篷外走进个兵士,他面无神采地冲苏妫行了一礼,朗声道:“苏将军,我们九王子要见你们的家老先生。”
“哎呦。”俄然被人抓了这么一下,不语下认识喊了出来,只不过这声音娇滴滴的,再配上她现在这幅衰老模样,说实话,实在让人感到诡异。
这话一说完,世人脸上神采莫测,纷繁盯着不语手中的那方白帕子。
这下轮到不语怔住了,她忙问:“那您是来做甚么?”
元辄被个奇特的人妖老头这般唾骂,一时候竟不知该如何还嘴,只得指着不语,磕磕巴巴道:“你,你”
“恩。”不语点点头,她毫不在乎地笑道:“比起汉字的广博高深,夕月国的字的确太轻易了。”说完这话,不语不满地将手举起来让母亲瞧,那会儿没有朱砂,她就咬破了手指头,可疼了。只见女孩俄然想起甚么似得,收起顽态,坐正身子道:“此番瞧元邵元辄兄弟态度倔强,连连难堪,想来是出了我们不晓得的状况。他将我们扣在这儿,是不是要威胁齐叔?”
“不错。”元邵低头看不语,只是略微往前探了点,就能瞥见她藏在狐外相领里乌黑的脖子了。“德贵妃本是夕月国宗女,她若给本尊写信函文书,该用我国笔墨。”
罗公子见苏妫这般说,忙走过来将不语的胳膊拉住,腆着脸对苏妫笑道:“夫人,实在是鄙人将语女人带来的,您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