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让冬非把苏菀的头发散下来,不梳高髻,改梳双环髻,又把沉重的步摇拆下来,只插一朵绢花,在双环之上扣着黄金的流苏坠子,戴上琉璃珠做的耳坠。然后又挑了衣服里最亮色的一套衣裙换上身,再换一副妆容。
“太子妃,苏菀!你听我说!”绮罗按着苏菀的肩膀,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伸手抹她的眼泪,“你要想清楚,分开东宫很轻易,可再要返来就难了。并且,这个正妻的位置,你也要拱手相让么?如果,你今后回想起来,不会悔怨,你甘心就这么认输,你现在便能够走。”
绮罗环看了一下寝殿,坐在苏菀的劈面问她:“太子妃可晓得太子殿下的爱好?比如喜好甚么色彩,喜好看甚么书,对甚么话题有兴趣?”
李娆和周敏君看看时候也差未几了,就起家告别,皇后便也没有留她们,只让春华把她们送出宫。等出了宫门,李娆转头看了一眼:“怪不得都说当初勇冠侯是从陆大人那边把夫人抢来的,如此绝色才子,恐怕陆大人也守不住啊。幸亏成绩了一段嘉话。”
苏菀蹲身施礼,绮罗则跪在地上,一时满殿的目光都集合在她们俩的身上。一个像是百花之王的牡丹,一个虽没有那般刺眼,却也像是秋菊初绽。
周敏君却不想跟她多言,独自坐上步辇先走了。李娆看着她拜别,身边的丫环扶她上步辇,小声道:“奴婢传闻啊,秦王妃当年喜好陆大人可喜好得紧。陆大报酬了侯夫人,回绝了她,她才嫁给秦王的。秦王阿谁模样……她现在看到侯夫人必定更不高兴了。”
“六弟妹何必起火呢?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李娆浅笑道。
“你去吧。”赵霁的口气不由得放软了一些,这件事毕竟是她受了委曲。
绮罗抬手捂住嘴巴,苏菀哭得更大声了:“他为甚么要这么对我?我要回家,我不想再呆在宫里,他爱娶谁便娶谁!”
“若你不想让,那就擦干眼泪,举头挺胸地走出去。女人的泪水跟软弱挽回不了男人的心,那在他们眼里是最没有代价的东西。菀菀,你要活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固执,更标致。”绮罗握住她的一只手,非常用力。
宫女们连连点头,此中一个道:“不一样呢,太子妃真的不一样了。”
第二天,绮罗换了命妇的朝服进宫,当她呈现在东宫的时候,练习有素的宫女和内侍都忍不住停下仓促的法度看她。朝服是大袖衫和曳尾长裙,肩上搭着披帛,一套黄金的头面,雍容华贵,大气文雅,仿佛明月当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