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剌王帐内,可汗贺楚正与孟恩在围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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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率众在京呆了二十来日,日日有关于他们的动静传来。
他比来添了个重孙子,老先生非常爱好,给他起名叫壮壮,偶然候提到他,他呆板的脸上会不自发地暴露笑容。
“你是说萧祐会挑个乳臭未干的娃儿挂帅?”贺楚望着他。
唠完家常,两边就说到边关环境,刘巍东说,边关驻守的将领们,更有些曾经指导过燕棠技艺的将领,纷繁对此番大阅的成果非常体贴。
由此看来萧蔚的确在朝中还是有几分声望,也被寄予着打扫鞑虏的厚望。
孟恩支膝的手端着马奶酒,凝眉望向神采一样不如何轻松的贺楚。
这个把月里也产生了很多事。
此次大阅影响甚广。
戚缭缭固然感觉萧蔚不愧为豪杰,可经他之手断送了数十位忠臣良将的性命,就这件事而言,被赐死在金銮殿也并不算冤枉。
戚如烟没那么快平气,只是翌日传闻有了那样的成果,才又气解了几分。
至于擒拿甚么的,她当然是不会再去了。戚子煜那道“禁令”的确雪中送炭,使她的躲避变得顺理成章。
孟恩抬手抚了下浓眉,说道:“我听巴图他们返来讲,那燕棠看着闷声不吭,实际上脱手却极其精确有力。
但是因为他的亲善豪放,而又显得并不讨厌,反而让人生出几分包涵——毕竟出身崇高,又幼年得志。
孟恩抿了口酒,接而道:“如果是换成燕棠,又或者是旁人,我都一定有那份掌控了。”
那日校场上萧谨父子就在天子中间控告杜襄。下晌萧谨又进宫去求见了天子,而因为靖宁侯他们动手力道很够,他怕说多了形成反结果,也就按下了。
动静传到了西北,天然又会长上翅膀飞往关外。
孟恩走到他身后,也望着那飞雪:“明日我便派人传书至燕京。”
“即便是打下全部中原有望,起码也要占据西北辽东一线,如此乌剌才气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戚缭缭再也没往王府去过,乃至出入都尽量绕开那边,毕竟在燕棠内心她已经十恶不赦。
校场大阅畴昔了个把月。
“本来我很有掌控,但眼下俄然冒出个燕棠,却一定了。”孟恩道。
“就是他。”贺楚搓了搓手,缓声道:“一眨眼,段鸿飞和燕奕宁接踵都死了,燕家宗子也都能挑大梁了。”
她只是鄙人着雨的天井这边,一面吃着在永郡王萧谨送来的红鸡蛋,一面穿过屋顶垂下的枯藤看了看窗那边路过的他们。
靖宁侯他们都没有难堪刘家,毕竟谁家摊上个傻女人都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