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宜桐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回话。
走过几步,他又后退了一步,手拍上朱月暖的肩,哈腰瞧着她低声警告了一句:“不准率性,留或不留,话总得说开。”
“凤大哥。我们也好久未见了,一起聊聊?”李扬的目光扫过楚宜桐。笑着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凤离的肩,也跟着站了起来。
“暖暖,那只是……”楚宜桐忙解释。
“我去京都无能吗?”乌老夫的眼中掠过一抹不明的情感,一闪即逝,便低了眸笑着点头,“我还是留在砦门,帮着丫头喂狼吧,好歹我和它们也有段日子相处下来了,比别人要稳妥些。”
楚宜桐微微侧身看着朱月暖,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发的攥紧、放松、又攥紧。
“暖暖。”杨慕凡不附和的瞪了朱月暖一眼。
朱月暖昂首,莫名其妙的看着杨慕凡:“小娘舅,你这是甚么眼神?我又如何了?”
“不是吗?”朱月暖挑眉,“那就是,你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现在说这些不嫌晚吗?”朱月暖缓缓压下他的手,抬眸看着他,“这一次,是离扬之祸,那下一次呢?砦门的铁矿一旦暴光,覆城的威胁只会更大,下一次危急之时,你会不会再一次推开我们孤身涉险,会不会为了让我们分开,再说出那些往民气窝子里扎刀的话?”
“呵呵。年青人呐。”乌老夫放下碗,打了个哈哈。站了起来,“你们年青人聊,我先去歇息了,人老了。有点儿撑不住了。”
“禹知,你此次兵行险招,放火焚城,虽说是为了退兵不得己而为之,可毕竟是犯了大忌,京中那些个老狐狸必然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你要有所筹办才是。”杨慕凡端着酒杯,提示着楚宜桐,“我明日便进京,李扬留在这儿助你一臂之力,最好找个机遇让他带兵剿匪,到时候,离扬便能功成身退。”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朱月暖撇了撇嘴,低头拿着筷子戳着碗中的米饭,不欢畅的嘀咕道。
凤离侧了侧头瞧着悦茶的背影,顺势站了起来。
“乌爷爷,我带你去房间。”悦茶当即站了起来,伸手去扶乌老夫。
“暖暖。”楚宜桐见状,想也不想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我有话跟你说。”
朱月暖一顿,抬眸瞧了瞧他,好一会儿,才几不成察的点了点头。
“别急着答复。”朱月暖轻柔的说道,“好好想清楚,这一次……你若决定,便再无忏悔的机遇了。”
“乌叔,您要与我一起进京不?”杨慕凡又转向乌老夫,笑呵呵的问。
“岳父岳母那儿,我早已报过安然。想来这会儿他们已经收到信了,不必担忧。”楚宜桐挟了一筷小炒肉放到朱月暖的碗上,柔声说道。
“暖暖,别如许说,我若偶然,你便是千方百计又奈我何?”楚宜桐越听,神采越是凝重,脚上一错,挡在朱月暖面前,伸手扶住了她的肩,慎重说道,“我晓得我错了,我错在不该事事拘束你,不该遇事不与你筹议便自作主张,不该说那些话伤你的心。”
“你觉得砦门这一次熬不畴昔了是吗?”朱月暖听到第一句,脾气就冲了上来,猛的回身打断他的话,瞋目看着他,声音却低低的压着,“以是,你就设法设法赶我们分开,以是,你便能够说出那样的话?在你内心,我们就这么累坠吗?”
“我错了。”楚宜桐回身,站在她身后,倒是没有再靠近,只凝睇着她,低低的说道,“我觉得,砦门这一次……”
南北货行的后院配房,四角的灯将屋里照得恍若白天,屋中摆着满满一桌酒菜,朱月暖七人团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