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婧遂不再挣扎,温馨地靠在了木莲肩上,过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十五了,天上有玉轮么?记得带小黑去晒玉轮,但千万别把它弄丢了,要不然,三师兄会把它烤了吃掉。”
“木莲女人,你怎可如此同至公子说话?真是不分尊卑!婧公主莫非都没有教过你端方么?”远山刚入屋内,就听到木莲如此说话,清楚带着抱怨,不由地连声责问道。
墨问看着空中的那轮圆月沉默很久,想起方才他的妻那一声做梦似的梦话:“十五了,天上有玉轮么?”
“咳咳……”
木莲是山野当中长大的丫头,向来不是好惹的主,对待老四墨誉时没尊没卑,对待毫无压迫感的墨问也不会好到那里去,现在更是瞧着墨问主仆不扎眼,对着帐外道:“远山,你这主子好大的胆量,竟然敢擅闯婧公主的卧房!驸马没有教过你端方么?”
百里婧眉心拧着,抽回正敷着冰块的手,强撑着胳膊想要起家,却被墨问按住了身子,动不了,保持着侧卧的姿式。百里婧这才将目光看向墨问,她张了张口,声音弱的很:“我要起来……”
“……”木莲听罢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咬着唇狠狠点了点头,应对的声音都小了:“嗯。”
“想必如此,孔雀会持续探查办竟!”那纤细黑影垂首道。
墨问点头。
两道黑影俱惊道:“薄相他不会……”
婧小白当时走得急,司徒皇后不让她走,命禁军拦下,婧小白却不管不顾,打退了禁军,独自闯过层层保卫下山去了。木莲和远山碍于禁军的禁止,都没能追上去,但是,木莲却看到司徒皇后的神采实在很差。
本日一大早,远山吃紧突入凌云寺,为了墨问插手蹴鞠赛的事将正在礼佛的婧小白仓猝叫回,连皇后娘娘和方丈大师等高僧都撇下了。
进了桃林,四周的阵法大变,墨问俄然停下脚步,出声道:“让孔雀和黑鹰来见我。”
百里婧眼神迷离,又问:“还是四月十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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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不知赛场上的详细环境如何,单当作果,婧小白弄得浑身是伤昏死畴昔,而病驸马安然无恙能走动能疗伤,那么,必定是婧小白将墨问救了,且为了他而弄出一身伤,这个成果,又要给多少人带来刺激?
木莲是婧公主的贴身侍女,不消禀报便可入内,她翻开层层纱幔突入时,见墨问正坐在床头给婧小白敷着冰块,冰块用厚棉布包着,且和婧小白的手掌之间隔了很厚的一层,不会等闲冻伤。
远山惊奇不已,三年了,主子从未主动召见过黑鹰孔雀,是不是要出发归去?又是惊又是喜,远山忙不迭地应:“……是!远山这就去!”
墨问的脸上半丝情感颠簸都没了,也底子没筹算留在此处,起家拂开层层纱幔和帘子徐行往外走去。
墨问点头的意义很较着,他不走,他要留在这里。
就在当日百里婧落水的小池边,墨问负手而立,忽地两道黑影在他身后跪倒,齐齐唤道:“部属拜见主子!”
墨问忙折身看向她,木莲瞥见墨问的行动,也转头朝百里婧看去,见她醒了,木莲忙跪在床前,严峻地问:“婧小白,你如何样了?”
百里婧捧着木莲端过来的药碗,一口气将汤药喝下,随即裹紧薄被,身子侧向里头,乖乖地睡了。
木莲的脾气暴,从未将这个病驸马放在眼里过,语气顿时重了些:“驸马的身子本就弱,如果不慎病倒,又要让公主为你操心,到时候更加不得安宁了!驸马如果为公主好,就回偏院安息吧,这里有我们这些丫头照看着,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