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里有一条小池横穿而过,仲夏时节,池子里的荷叶一大片一大片地疯长,而那些洁白的荷花含苞待放,亭亭地立在池中。这好风景里,墨问着一身藏青色的袍子,正坐在小池边垂钓,他背对着她,黑发如墨,背影看起来那般遗世独立,就仿佛是池中的芙蕖般出淤泥而不染。
“相爷病了?”百里婧没理出眉目,左相对墨问一向不闻不问,甚少主动体贴,除非是宫里来人了,才冒充体贴一番,不过是逢场作戏,如何这会儿左相人都病了,却反倒惦记起墨问的身子来了?
“嗯。”百里婧头更低了,悄悄应了一声。
墨问牵着她的手,他的伤未好,没甚么力量,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写道:“我虽不能吃,看你喜好,也是欢畅的。”
夏季草木富强,青草铺了厚厚一层,像是天然的被褥,墨问摔下去半点都不感觉疼,眼神反而亮了几分,他轻柔地笑开,唤了她的名字,在她的掌心写道:“真是调皮……”他虽说不出甚么,可行动另有写出来的话都满含着宠溺之情,随后,他也不管百里婧是不是不美意义,就保持着被她赛过的姿式,撑开端来吻住了她。
府里的丫头们相互间也争得短长,谁最贴主子的情意,谁便能在丫头里失势。畴前木莲是第一等的大丫头,谁也不敢在她面前争功,凡事也不敢多插手,这会儿木莲成了主子,却再管不住这些丫头了,不成能再像畴前一样面面俱到,说的话也顶不了多罕用。
第二日一大早,朝廷的皇榜一出,无数的举子堆积着,将皇榜前挤得水泄不通。武状元一栏鲜明便写着武举一起走来未逢敌手的林岑之的大名。
百里婧点点头,上了马车,禁军增加了护送的人马,京卫军也加强了对城内的治安巡查,是以百里婧一起相安无事地回到了相府,这时,正值傍晚,暑气消了很多,只剩一轮红日挂在西边,残阳如血,明日定是个好气候。
林岑之与百里婧在他下榻的堆栈前分了手,临走时,林岑之特地叫住了百里婧道:“婧小白,传闻大师兄快有子嗣了,我想着,还是应当把这事奉告你,你总不成能一辈子都不晓得。唉,别再放不开了,好好过日子,改明儿等暑气消了,天不那么热了,我们一块儿回鹿台山看看师父去,也趁便瞧瞧新来的那些兔崽子们被整的有多惨,好不好?”
这,竟是将林岑之置于死地了。
“我喜好这香味。”墨问随后写道。
墨问担忧地微微蹙起了眉,抓着她的手写道:“莫要又喝醉了。到时候带我同去。”
吻着吻着,作为上面的那小我,头一向抬着得不到支撑毕竟不舒畅,墨问哪能让本身不舒畅,另一只手扶着百里婧的后脑,一点一点缓缓往下压,他顺势便躺了下去,脑袋重新回到柔嫩的草地上,这场面看起来更像是他被强吻了。
百里婧听罢,笑了:“就是宫里的太医也比不了孙神医的本领,一个小小的大夫能有多少本事?左相真是莫名其妙。”
木桶里的鱼还在蹦跶,红蜻蜓镇静地点着水面,百里婧的发髻被墨问揉散了,有一缕垂下来,扫到墨问的脸上,遮住了垂垂散去的落日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