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隆德天子颁下秘旨,如有人寻得晏氏女必有重赏,加官进爵或繁华繁华,全然不在话下……
薄延的眉可贵蹙起:“这会儿不是夜里,为何还睡着?莫不是病了?”
他的脚步很轻,高大的身影投在缩成一团的梵华身上时,她却涓滴没有发觉,兀自睡得很熟。
“你不是贴身服侍娘娘吗?怎的被赶出来了?”薄延又持续往下挖。
不管是百余年前晏氏的销声匿迹,或是目前晏氏传说的日渐复苏,对天下的能人志士来讲,也答应盼着九州一统四海归一,他们可借此瞧瞧承平乱世的模样,也算全了悠长以来的志向。
那人忙点头解释:“不是,毫不是!陛下犒赏的肉汤喝得太舒畅,喝饱了就……就……”
那些一心一意想要找寻晏氏女的家属,定是未曾介入一时无两的第一豪族之势,不然他们安肯退居第二,将偌大的功劳拱手让人?
如果能一统九州安定天下,单靠一个预言,也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因此即便掘地三尺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将传说中的晏氏女找出来!
的确是又长又长远的故事,北郡药王从凌晨起便一向沉浸在那段光阴里,以白家宗子长孙、独一亲历者的姿势搬出统统过往――
薄延绝顶聪明之人,如何不懂袁出的意味和其中由来?他顺着袁出的目光看向长廊深处……那儿通往清心殿火线,为庇护陛下安危,全部清心殿的布局如同一道只进不出的密室,殿后没有可供憩息之处,只要层层黑甲军围着。
*汤还灌着呢,她都冻成这般模样还在惦记取娘娘那莫须有的好。
陛下急召那位元帅奥妙回京,薄延是晓得的,但是他入宫面圣竟不为别事,只为给大帝同娘娘讲故事,这故事是甚么,值得陛下和那位娘娘花操心机去听?
薄延的心机何其谨慎,略一考虑便知与谁有关,他夙来行事不慌不忙,若非为了那不让人费心的小东西,他也犯不着心急火燎,只想着早日将陛下交代之事办成,也好早日解了心头滋扰。
小猫儿最听话的时候,便是吃饱喝足睡得含混的时候。若这时候不套话,真对不住薄延的脾气。
梵华咬他的手:“怪人和神医在给娘娘和大美人讲故事呢,我不爱听故事,别说娘娘好话,被娘娘赶出来我也心甘甘心啊……”
无人会给薄延答复,他也断不会去问大帝,也许这是他们伉俪之间的较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虽说袁出同小猫儿一定熟络,可这几日小猫在宫中的行动人尽皆知,为了陛下同娘娘能睡得安稳,也为了他们这些御前侍卫能省点儿心,薄相能将小猫儿早些领归去也好。是以,向来不爱管闲事的御前侍卫统领袁出竟然破天荒给了薄延表示。
……
当年为白家宗子、太子妃长兄的白苍临危受命,往传说中晏氏藏身的鸣山解缆,带着白氏家属的荣辱安危,目标只要一个――除晏氏家属,保白家社稷。
梵华不睬他,连声哼哼也没给。
陛下不能沾荤腥,特别是四月将近,肉汤饮下与砒霜无异。莫非那位娘娘至今仍有恨意?可既然陛下将汤给了梵华,定是早已晓得此中启事,为何不向娘娘申明原委?
自上一回两人在御膳房外闹得不欢而散,薄延也是数日未曾见着她了,既然袁出给了表示,薄延便自但是然顺着台阶往下走,却还保持着一贯的平淡面色,沉吟道:“我去瞧瞧,不知她是否又添乱了。”
那一场两家分晋的战役持续了数十载,终究定下天下二分的局势,白家经过为大秦天子献策,让君氏得以黄袍加身,而一跃成为大秦权贵,展转又过了数十载,已没有人思疑白家为西秦第一豪族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