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婧侧头问墨问:“要归去歇息么?”语气和顺之极。
墨誉惊得差点一脚踩空掉池子里去了,转头见是婧公主身边阿谁绿衣丫头,笑眯眯地对他眨眼睛:“喂,你竟然偷看我家婧小白?她但是你大嫂啊!你胆量不小!”
墨觉墨洵又是一阵嗤笑。墨誉看向墨问,见他的神采惨白,眼眸低垂,仿佛连头都抬不起来似的,内心对百里婧更加不满,若不是她,大哥何必受此罪恶?
李若梅哭丧着脸:“婆婆,婧公主不会恼羞成怒一剑杀了我们吧?她那种暴虐心肠,甚么事做不出?前次派去她房里服侍的丫头,半边脸都被扇肿了,下人们都不敢再去惹她,婆婆怎地当着她的面编派起阿谁病秧子来了?”
墨问的唇微抿着,谛视着她的眼神却还是温和,他轻摇了点头。
不知不觉行到海棠的绝顶,百里婧回过身,正对上墨问和顺谛视的黑眸。
毕竟是亲儿媳,就算再如何反面,现在也都站成一条线了,刘氏连连夸她:“还是三嫂最懂事。飞鸿池那木雕栏修好了没有?”
“你在,不冷。”
不料,扶着墨问刚走到门槛处的百里婧俄然回过甚来,笑容可掬地看向刘桂香,语气不咸不淡道:“夫人如果感觉太闲,本宫可觉得你找些事来做做,只怕到时候,夫人又会嫌相府太热烈了。”
正想得入迷,俄然,耳边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喂!”
说罢,眼神又意味深长地从李若梅身上划过,随后,偏头看向墨问,柔情万千地丁宁道:“夫君,谨慎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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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问没有像常日那般简朴点头或点头,而是反握住她的手,和顺地一笔一划在她掌心写着。以指代口,他说了四个字――
百里婧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刘氏扶了扶头上的金簪,又拿帕子扫了扫衣袖,一身玄色绣金的绸缎锦衣,说不出的华贵姿势。
温凉的手掌,握久了实在就风俗了,百里婧涓滴没有躲避他的谛视,淡淡笑问道:“海棠固然开了,天却还是有些凉意,你冷不冷?”
百里婧猜不透他甚么意义,遂看向远山。
出门没走几步,就看到隔水相望的花圃里那两个熟谙的人影。墨誉的眼睛定在一袭薄红锦缎的窈窕身影上,这女人当着他的面说要糟蹋他大哥,方才却又极力保护他,弄不清她是甚么心机,若那些和顺温暖的言谈举止都是做戏,她到底想做甚么?对她又有甚么好处?
刘桂香是相府主母,固然出身寒微,却很有手腕,因曾是亡夫人的粗使丫头,她常日里对老二墨觉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闲不去招惹他,对墨问和墨誉却从没给过好神采。墨问十年不出相府,墨誉方才插手了会试,成果还未知,是以也算赋闲在家。连指桑骂槐都不消,明摆着是在骂他们。
……
本来一丘之貉的婆媳二人转眼即撕破了脸,墨誉真是受够了这聒噪,也不打号召,折身从后门出去了。
一盏茶还没喝完,耳边已经如此聒噪,百里婧俄然轻握住墨问的手,柔声道:“夫君,久坐伤气,我见花圃中的海棠开得不错,不如我们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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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梅颇不满地嘲笑道:“哼,小叔说的甚么话呀!我虽读的书未几,却也些许认得几个字,这‘家丑不成传扬’,小叔莫不是在指桑骂槐吧?说者偶然,只怕听者故意哪!”眼神如有似无地瞥向静坐的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