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许是耳朵也不大灵光,也不该他,自顾自道:“找不着哦,四少爷,这边儿您可来不得,瓜田李下的,不风雅便是不是呀……”
守园子的老嬷嬷有点干脆,揉揉睡眼道:“四少爷,这边儿您可来不得,晚了,不风雅便。您快归去歇着吧。哦,也巧了,今儿个婧公主和木莲女人都不在,去至公子那头安息了,您要找她们也找不着,找不着哦……”
夜渐深,伴读的小厮们都撑不住去安息了,他的书桌前亮着灯,灯火昏黄,他瞧了几行诗文便再也读不下去了。干脆丢下诗书,放开宣纸,蘸墨挥毫,几行小字很快铺满纸面,工致的楷体,誊写纵情旺活力,昭显着他朴重刚烈的少年心性,不过,那纸上的内容却等闲泄漏了他的心机――
“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景,尽随伊归去。其奈风骚端方外,更别有、系人处,一日不考虑,也攒眉千度。”
待瞧见他手里提的铁笼子,乐呵呵地笑道:“哦,遛兔子呀?这兔子长得真肥!跟福伯养的小猪崽子差未几大了!四公子,您可真能赡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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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誉听到“瓜田李下”那四个字,白净的脸皮顿时有些涨红,跟一老嬷嬷有甚么可说的,他折身就要走,刚巧相府内巡夜的保卫从飞虹桥那头过来,见是他,皆惊奇道:“四公子,这么晚了,您如何出来了?”
一日不考虑,也攒眉千度……
百里落斜身倚在软垫上,没再瞧她,语气轻视:“起来吧。”
“嚓嚓嚓……”
春翠惶惑然,捂着红肿的脸颊跪倒在大红地毡上,完整不知哪句话惹了百里落活力,只顾着告饶:“公主息怒,春翠该死!”
百里落美目闪过杀意,惯常含笑的唇角一丝笑意也无,警告道:“今后在晋阳王府,看到了甚么听到了甚么,半个字都不准说出去,你最好学会装聋作哑,不然,本宫就让你真的变成聋子哑巴……”
春翠又满脸沉醉地说道:“公主,驸马每夜为您吹奏笛曲,奴婢听得逼真,但是,您怎的不以琴声相和呢?琴笛和鸣才最美呀!”
又听到晋阳王府内的笛声,不消说必定是驸马爷,侍女春翠将头更低下去,再不敢开口群情半句,车厢内一时非常温馨。百里落的目光望向笛声传来的方向,眉头越拧越紧,手心揪着锦衣的袖口,缠枝花的斑纹被生生拧皱,指尖亦扭曲得生疼生疼。
待墨誉走远,一道纤细的黑影从假山石壁中钻了出来,望着他的方向,眼神锋利,旋即鬼遁般跃入西北角的相府偏院。
墨誉眉头深锁,脾气上来了,仍旧刚强己见:“不管如何,你们都要加强保卫,婧公主的居处如果出了差池,全部相府都担待不起,闻声了没有?!”
墨誉皱眉:“去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