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站在厅中,只是面对着上座的九皇子罢了,不躬身不哈腰,乃至连微微垂首的行动都没有,仿佛他面前的人,涓滴都不值得他以礼待见。
“九殿下且慢。”一向沉默着的李悔在这时开口了,却先是向九皇子微微垂首才接着道,“殿下这两月不在云城许是不知,琴师是王上亲身请来,并亲身引其来敝府下榻的高朋,殿下这般,如果让王上晓得,怕是不好。”
“白某还从未晓得王城当中除了王上对丝竹管乐由衷爱好外,另有人这般热中器乐,乃至这般焦急着想要见到白某。”伴跟着这凉淡声音而收支世人视线的,是一名身穿白袍头戴一顶白纱帽、身材高挺的男人,恰是白拂。
只见六集被白拂这三两句话堵得面有错愕之色,九皇子更是满面阴云,目光森寒阴冷,咬牙切齿道:“姓白的你方才说了甚么?”
“将他拿下!一群饭桶!快点!”九殿下被白拂的话激到,又是一掌拍到茶几上,豁地站起家,满面暴怒,恨不得现在就将白拂千刀万剐死。
不过三两句语气平平仿佛非常随便的话,白拂倒是将鄙弃皇权的锋芒指向了上座的九皇子。
李悔半伸出的手定在了那儿。
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抬脚跨进高高的门槛,走到厅子正中心,面对着主位上坐着的九皇子,语气还是淡淡道:“不知九皇子殿下传白某来见,所为何事?”
“大胆!”还不待九皇子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六集抢先呵叱起白拂来,“既然晓得是九皇子殿下,你一介布衣为何不摘帽不可礼不下跪!?”
“你找死!”九皇子怒了,一巴掌拍到身边的茶几上,对身后的侍卫喝道,“将他拿下!”
他的言下之意再较着不过,如果第二盏茶端到他面前来时白拂还将来到这前厅的话,他一样会杀了端茶上来的人。
“哦,本殿忘了,丞相大人但是最体恤百姓最受百姓推戴的好大人,也难怪丞相大人会冲动得站起了身,不过,仿佛已经来不及了。”九皇子说着讽刺的话,边伸出脚在已然咽气的婢子身上踢了踢,神采及语气森森然,“她仿佛死得很透了,本殿的剑法仿佛又进步了一点。”
九皇子只是深深拧起了眉,目光森寒地盯着白拂,并未马上说话,只听白拂接着道:“白某虽只是一介平头百姓,然白某还从未向那个跪下叩首施礼,便是连王上要见白某,都要用一个‘请’字,敢问九皇子殿下,殿下但是以为本身的身份职位要高于王上?如果,白某马上给殿下跪下叩首。”
白拂只是嘲笑着,不躲不逃不闪不避,如看笑话般看着肝火中烧的九皇子,非常恐惧道:“莫非殿下忘了,如果要将白某拿下的话,也当要一个来由才是,不然届时到了王上面前,殿下理亏。”
剑抽出,婢子的身材轰然倒地。
“父王亲身请他来的!?”
“是!大人!”婢子胡乱叩首,惊骇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应着声便站起家。
九皇子将一把抓得紧紧的,极度不能接管竟有人敢不从命他,不从命便也罢了,竟还敢讽刺他!
九皇子没有发觉到李悔安静面色之下这纤细的窜改,抑或说他就算是发觉到了,他也不介怀,只听他用号令的口气叮咛道:“丞相大人,让你府上的婢子再给本殿把茶水端上来吧,丞相大人可莫要和本殿说堂堂丞相府没有茶水可上了,本殿但是想边喝茶边等着琴师前来的。”
九皇子满面阴云地盯着李悔,将“亲身”儿子咬得极重,这一句话统共八个字,每一个字都如挤着牙缝说出来普通,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羞恼,“丞相大人,你身为我莫氏江山的臣,该当要守臣礼,不得欺瞒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