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晓得。
只是不知彻夜以后，他们何时才会再相见，又究竟会否再相见。
可他们恰好又是醉了。
“家在哪儿？”
“仿佛是的。”司季夏俄然笑了，笑得嘴角的两个小酒涡深深的，墨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好似也在笑一样。
三个男人在屋顶借着月色喝酒，楼阁里三间屋子里的灯，便一向亮着，为他们亮着。
酒坛自但是然又回到了司季夏手里。
只是他一张嘴，酒气浓得熏人，若换作以往，冬暖故必将沉脸蹙眉，然现下她倒是用双手捏住了司季夏的嘴，笑道：“臭。”
“好！届时若无好酒，老子将你从屋顶踹下去！”
“哼！”冰刃狠狠瞪了楼远一眼，从司季夏怀里抢过酒坛子，非常不甘心肠又递给了楼远。
可就算再如何难以开口，楼远却道得恭恭敬敬。
“杵在那儿做甚么？”冬暖故倒完了茶水后发明司季夏还站在门后没有动，便朝他走了畴昔，走到他面前后抬起手揉揉他因酒水和夜风而绯红不已的双颊，微微挑了挑眉，问道，“醉了？”
屋子里的灯火在为他留着，屋子里的人也在等着他。
这一顿酒，他们一喝就喝到了丑时将过。
只因这一夜，太可贵，畴前没有过，今后怕是也不会再有。
“是。”司季夏答。
冰刃的酒量和楼远的酒量相称，喝得也相称，常日里如许程度的酒于他们来讲，本不该醉，可现下，他们却也是醉了。
“水月县。”
彻夜的月色很美。
“届时可有酒喝？”楼远问。
“二位如果去，自当有好酒接待。”
司季夏酒量最差，喝得不是最多，倒是最早醉的。
司季夏笑得嘴角酒涡更深，抬起手，忽地搂住了冬暖故的腰，一把将她拥入怀，搂得紧紧的，将脸贴到了她的颈窝里，一蹭又一蹭。
有些人，就算了解再长，也没法成为朋友。
“明天就走？”冰刃拔开酒坛上的封盖，却未焦急喝，只是看着司季夏，问。
而有些人，即使相见不过一面，也能成为能够交心的朋友。
司季夏倒是站在门后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动，那神情，有些怔怔的，就仿佛从未见过冬暖故似的。
“何时再见？”
因而，这两人又打了起来。
待到冰刃重新回到楼顶上来时，一把就抢过司季夏手里的酒坛，却发明空了，不由惊奇道：“五百两你这么能喝！？我和小白脸才打了那么一会儿，你竟然就喝完了半坛子的酒，可真有你的啊！”
冬暖故正在往一只茶盏里倒上一杯浓浓的冷茶。
“有缘自会再见，抑或――”司季夏的语气里已有了很较着的醉意，然他面上有笑意，不是寻日里那种浅浅淡淡的笑，而是开朗的笑意，只见他说着话，竟是握起拳头捶到了冰刃肩上，力道不轻，几乎将也有些醉了的冰刃捶滚下屋顶，“抑或到我家去坐坐。”
这一顿就，他们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没有人催过他们一声，更没人扰过他们一声，仿佛不管他们喝多少醉得如何，都没人介怀似的。
若他们不想醉，怕是再多的酒，他们也不会醉。
“阿暖，阿暖……”
既是可贵的一夜，就让它成为纵情的一夜，难忘的一夜。
楼远笑着接过，咕咚咚喝下几口酒后又是笑眯眯道：“师兄，你还没有死，不焦急让楼某给你叩首的。”
司季夏一身酒气回到屋子里来时，已经寅时。
实在醉人的，并不是酒。
“一千两兄过奖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