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去了鹤鸣山庄尚且不敷一个月,镇国公谅解她怀有身孕,特地交代尹攸宁免了柒柒来回驰驱,就让她在鹤鸣山庄好好养胎,尹攸宁除夕夜却不得不留在镇国公府伴随长辈,这让他有几分气闷,不料柒柒却让叶临给他送来了一份大大的年礼,让他的表情豁然开畅。
他那句“屎盆子”和那几声哀嚎直接让朝堂上的天子和重臣们一阵抽搐,大师都是老熟人了,何必整得这么粗鄙,这么丢脸!
元嘉帝心都快抽了,暗道这一准儿又是自家阿谁外甥半子的主张,合着本日是想把恭亲王往死里整呐,且不说别人,龙翰飞的父亲中山郡王,他媳妇儿的祖父沈丞相,另有那些户部整日跟在龙翰飞屁股前面混吃混喝混玩的一干大小官员,能看得下去他这副惨样儿?
尹攸宁听到这个动静面前一亮,他们正愁着拿捏不到恭亲王的软肋,毕竟阿谁老东西是个六亲不认的暴虐无耻的人,这个被他隐于贩子中的孩子是不是能够作一下文章呢?
层层扣问的声音传到殿外,好一会儿才传回话来。
别人尚且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站在一旁的中山郡王却差点儿顾不上仪态直接冲出大殿,比来家里因为龙翰飞的事情闹得乌烟瘴气,这个兔崽子也不晓得往家里送个信,这俄然间弄出这么一场戏,好好的一个郡王府世子爷,你敲的哪门子的登闻鼓!特别是一听甚么有冤情要诉,他腿都有些软了。
――翰林院编修江子御有冤情呈陛下讯断。
元嘉帝听完江子御的陈述,睨着恭亲霸道:“皇叔有甚么想要辩白的么?”
此时如果再不明白江子御的来意,那恭亲王便是个傻瓜了,只见他不慌不忙走到江子御身边,朝元嘉帝行了个礼道:“此乃新年第一次大朝会,大事要事何其之多,陛下何必为此等小事迟误大朝会,可将其陈冤奏折上呈陛下,容后商讨便是。”
――宣翰林编修江子御觐见。
不大的工夫,只见龙翰飞一身破褴褛烂,蕉萃不堪蓬头垢面地跌跌撞撞走入大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嚎道:“陛下替臣做主,侄儿差点儿便回不来了……”
但恭亲王身份摆在那边,谁也不好逼迫于他,何况触及一国亲王和朝廷二品大员性命的案子,不是一两句话便能够结案的,朝堂上顿时呈现了僵局。
一听这话,别人尚且不提,站在众臣之首的恭亲王内心顿时“格登”一下,模糊有些不妙的感受。
元嘉帝并不睬会恭亲王,“皇叔此言差矣,在朕心中,天下百姓皆朕之子民,子民身上无小事,且江爱卿既然勇于在大朝会上报告冤情,如何便是小事?皇叔且退下。江爱卿?”
东齐也设有登闻鼓,但自从先皇承瑞帝即位后,几十年来固然也经历了和南楚、西秦的战役,海内的五王之乱,可两代帝皇都是勤政爱民,登闻鼓几近形同虚设,毕竟,让浅显小吏或者布衣百姓敢来敲登闻鼓直接上达天听,那得是多大的冤情,多大的勇气。
只听得钱喜用那非常不入耳的音色大声扣问:“陛下扣问何人击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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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层层宣江子御觐见的声音传出。
毕竟此次恭亲王和尹攸宁他们的争斗越闹越大,晓得内幕的人都明白这实际上就是恭亲王与元嘉帝之间的暗战,固然是大年下,大师除了非去不成的亲朋之间的拜见,几近全都温馨地躲在家里,就怕一不谨慎蒙受池鱼之殃。
元嘉帝之前殿试便见过江子御,对他的印象颇佳,他朗声道:“爱卿有何冤情,速速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