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张很多。”龙城淡淡隧道,在藤椅上坐了,看着龙晴:“并且也很会测度我的情意。”

“掌嘴。”龙城冷冷地叮咛道。

龙城停了手,道:“出去。”

“小莫已将案件查清,是莫问天莫大侠的两个儿子为夺产业,毒父杀母,莫老夫人不幸亡故,莫大侠也中毒很深,命在朝夕,多亏三叔配制的解毒丸服从奇异,才救回莫大侠一命。”

“一天到晚就晓得肇事,也不好好练功,便是乾坤心法到现在还是第六重。”龙城斥责道,手里的藤棍却没有包涵,一下一下重重抽在小卿手心处,五六下过后,小卿的手心已是肿得馒头般,滴下血滴来。

龙夜这才有些许对劲,总算还没笨死。他直起家子,再叩首下去,燕文便持续往下查。

“这么少?”龙夜喘着气道:“你会不会查错?”

龙夜道:“燕文,我们磕了多少?”

龙城只打了这一下,手心也是麻辣辣地疼。

小卿仓猝道:“是。是。

“是徒儿的错。”小卿急道:“是徒儿去求的三叔……”

龙夜和龙裳歇过一阵,又有了些力量,却不肯直腰,还是以头触地,燕文也不打搅两位叔叔“歇着”,只是温馨地垂手侍立。

燕文欠身道:“叩首认错,应是跪直,昂首,再跪直才算得一次,侄儿并没有查错。”

小卿举平双手,已是悄悄禀住呼吸,只怕师父俄然打下来,本身不谨慎叫出声来。

龙羽已是上来了固执脾气:“弟弟们做错,大哥经验就是,如何又不肯亲身脱手,不是让外人去打,就是要挥掌自罚,这到底是甚么端方?”

靠墙一侧,是半人高的一条厚重的青石条凳,青石登腿上砥砺着云龙蟠文,青石凳面上已被磨得光滑发亮。看到青石条凳,龙羽的心不由缩了一缩。

“老奴僭越。”福伯再欠身。

“果然是,”龙城淡淡隧道,目光扫太小卿:“我说你此次这么灵巧,却本来是有人帮你出了主张。”

龙羽说了这些话,也有些后怕,但是,这些话早是放在肚子里多时,早就不知在内心说过多少遍,现在总算说出来了,真有一种畅快之感。

门口的小莫,正跪得笔挺的当雕像,漂亮的小脸上片片青紫,淡蓝色长袍上,在背部和臀部的位置,还氤氲着丝丝血迹。

知鞠问是傅家家法堂,由福伯管事,按傅怀和傅青书当家时的端方,低一辈的后辈出错,由执侍弟子执罚,长一辈的,则由福伯施罚。现在府内固然弟子浩繁,但是小卿很少罚师弟们来知鞠问领责,都是在他的高兴居直接家法服侍,倒是龙城罚弟弟们的时候居多。

门外有人轻叩:“大哥,龙晴告进。”

“徒儿知错,”小卿的头垂得低得不能再低:“因为燕月天盟的事情,师父方才训责过徒儿,徒儿已深切检验,断断不敢再欺瞒师父了。”

“重点就是,小莫他,不知如何入了莫大侠的眼,以自刎相逼小莫接下墨玉令,做了莫居的新仆人。”小卿低头,再举高藤棍:“都是徒儿的错,请师父重重地打。”

龙裳不由笑道:“六哥所言极是,这个主张甚是贤明。”

龙夜直翻白眼,再次表示道:“你实在能够持续查。”

水塘底部用均匀的碎石铺满,吵嘴两色的石子铺成庞大的阴阳八卦轮,水波泛动时,那八卦轮仿佛有了朝气。院子内的理石桌椅,也是擦得青青亮亮,一丛青竹倾斜过来,柔滑颀长的枝条悄悄拂过,也在水塘中留下青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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