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燕持续吹着,行云流水般的埙声开端变得断断续续,结结巴巴,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鬼斧万般无法,只得用板斧格挡。
到了这时,不管是“呛啷呛啷”的斧声还是鬼斧叽哩哇啦的叫骂都已没法扰乱田原的心志,田原沉着运气,双目炯炯有神,内心如同一片明朗的月空,手指如影随行,始终都沾着鬼斧的板斧。
说完这话,葛令威再也说不下去,站在那边抽泣不已。
宇文燕回过甚来,点了点,淡淡地笑了一下。
一紧一松以后,鬼斧刚欲回收内力,斧上又有一股真气袭到,这股真气却与先前的分歧,冷嗖嗖非常诡谲,鬼斧的右臂顿时冰冷,直吓得鬼斧心惊肉跳。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均吃一惊。
鬼斧神采凝重,呼吸微微有些粗浊。
吕不空凝神慎重,记取那天夜晚的经验,不敢用力过猛。
断断续续的埙声重又变得延绵畅快,不断如缕。
“是少爷么?”
鬼斧两招使空,反倒让对方占了上风,气得嗷嗷直叫,手中的板斧“呛啷呛啷”响着,锈渣纷繁飘落。
“喂,你到底是谁?”
田原双手不敢怠慢,一边接过平平削出的一斧,一边说道:
鬼斧脸上疑虑重重,手中的板斧,竟跟着埙声放慢了打击的节拍。
“吕大哥葛大哥余大哥花姊姊你们好么?”
这悬书功法,讲究的就是心如止水,轻风过处水波不兴,气聚于腕,随便而动,全然沉浸在本身的氛围里纵情挥毫,涓滴不受外界的影响。
埙声越来越响,压过了喧闹的斧声,田原在埙声里垂垂平静下来,内心默诵着四穷功诀,移步轻巧,右手慢行急点,进退自如。
田原听不懂他说些甚么,但从他脸上的神采看来绝非好话,当下也破口痛骂,用的倒是严州土话,小孩子骂街的本领。
吕不空从速用右掌贴着他的后背,把一缕真气缓缓地传入他的体内。
俩人说的同一意义,声音却南辕北辙。
鬼斧大吃一惊,从斧上传来一股微弱的内力,使他微微一晃,赶紧运作真气抵抗,斧上的内力蓦地消逝,鬼斧感到本身的内力直冲而出,脚底站立不稳,往前跨了一步。
宇文燕不动声色,悄悄地察看着,他看到田原手足笨滞,步步后退,全然是因为板斧的噪音扰民气志,使田原一时没法凝神定气而至。
神工骂了一句,伸手点了葛令威的哑穴,葛令威顿时出声不得。
这回吹的不是《寒江独钓》,而是那天夜晚学会的琴曲,调子平和,高雅,令人离燥趋静。
神工拉着葛令威退到一边,吕不空帅独缺等也朝后退去,把殿堂中间的空位腾了出来。
田原的手臂要想收回已来不及,眼看着这条手臂已保不住,世人不约而同“呀”地一声惊呼。
田原瞅准一个空地,手指疾点向鬼斧胸前的膻中穴,鬼斧冷冷一笑,手腕翻转,击出的板斧蓦地回缩,在胸前划出一个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