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方才一眼就瞥见了琼儿,却克己尊礼,压抑着先向吴夫人见礼,此时听吴夫人提及,再禁止不住,弯身想抱那小小的人儿,却见琼儿闹别扭似的,嘟着小脸直往孙尚香身后躲。
“凌将军如何样?”孙策压住了心头的愤激,与程普赶回此处,见凌操中箭,仓猝前来看望。
黄祖一贯疏于练习,部下的兵士久疏战阵,不知该如何对抗这对父子凶恶又灵动的水陆连络战法,一时堕入了被动,死伤无数。
目睹夏口的战船防备线被凌氏父子及其部下兵士们翻开了一个缺口,周瑜抓住机会,命传令兵士吹起了总打击的号声。就在这时,身后坞房的帐帘霍地被翻开,只见孙策身着赤金甲胄,悬红披风,阔步走出:“早就在等这号声了,你偏迟迟才让人吹。”
合法甘宁还酹江月之时,船边的浪花俄然溅起,直打到他的脸上,他抬手抹去面上的河水,抬眼定睛望去,只见江面上的浓雾间模糊闪现庞大暗影,甘宁马上发觉不对,立即扯着嗓子连喊三声道:“敌袭来也!”
方才被甘宁的大嗓门喊醒的两千戍江兵士,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跳船逃命者不计其数。即便有个别兵士负隅顽抗,朝周瑜的舰队放箭,也不过是蚍蜉撼大树,难悲伤肺。
“不错”,孙策眸中尽是断交深意,如银瓶乍破,寒光四起,“庸人必会如此,而我辈毫不流俗!彻夜不杀黄祖,我孙伯符誓不为人!”
吴夫人亦不觉垂泪,末端还是孙尚香号召道:“长嫂有孕身子沉,别在内里干站着了,母亲早就让人在房里烧了炉子,天寒地冻的,快回屋歇歇罢。”
凌操心领神会,对周瑜一揖,带着凌统从大船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早已蓄势待发的小舟上。跟着一声唿哨,十二叶小舟如同离弦的箭普通冲向岸边,企图登岸江岸,从陆上向黄祖的阵营建议打击。而凌统则留在轻舟之上,操纵小舟的速率快速穿越遁藏敌船,发挥着射箭的本领,以箭矢援护着他的父亲在岸上的冲锋陷阵。
夏口的岸边,黄祖军与周瑜派出的先遣军队成混战之势,见大船已抵至岸边,更有孙策这般勇猛无敌的人物呈现,更加惶惊骇惧。与此同时,程普、黄盖于孙策摆布两翼登岸,拱卫孙策中军的安然;太史慈则帅一起马队,于下流的桥头斥地了另一条战线,打得黄祖军首尾不能相顾,夏口的防备很快便闪现溃败之势。
固然如此,孙策仍肝火难消,几度欲出兵攻打江陵,幸而众将劝止才作罢,他一拳凿在案几上,咬牙道:“这个王八老儿,竟然打也不打就抛下夫人孩子和部下人马逃之夭夭,真是卑鄙无耻至极!如许的人现在仍苟活于世,而凌将军忠肝义胆,却死于暗箭之下!为何上天老是对忠烈们如此不公,孤另有何脸孔去处凌家,向孤父亲交代!”
但是在刘表部下做事并不像甘宁设想地那样顺风顺水:此人虽有手腕,却重文轻武,沽名钓誉,见天招来荆州领地的几个大儒在堂下高谈阔论,军政大事却交与其部下几员大将打理;而刘表部下的大将,个顶个不是省油的灯,黄祖更是此中最卑劣的一个。他本乃沙羡人士,东汉名臣,“二十四孝”之一的黄香先人,却脾气残暴、刚愎自用。客岁才因夜宴上一句话不投机,拔刀杀了曹操派来刘表处的使臣祢衡,几乎激发曹刘大战,荆州的街头巷尾至今仍群情纷繁。
正如甘宁所发觉,一千艘大划子只,正载着两万孙策雄师,不声不响地朝夏港口边驶来,为首的百丈高大船上,周瑜一身银盔银甲,皎如玉树临风,批示着弓箭手朝岸边放火箭,长剑一挥,漫天的火箭便顺着剑锋所指,朝岸边的黄祖舰队飞去,数千舳舻顿时堕入一片火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