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里,周瑜头配铁面,身负箭筒,手持大弓立在暗影中。听得马蹄声渐近,周瑜屏息凝神,立着耳朵细细辩白:仇敌之马在前,大宛驹在后,共两骑。约莫着仇敌已入射程内,周瑜霍然起家,持弓至大道之上,弯弓搭箭,对准了策马的黑影人。
吴府后院小门处却传来轻声吱响,一黑影人从门外闪入,迈着猫普通无声无息的碎步向吴夫人居住的正房蹿去。及至屋檐下,见门窗皆紧闭,黑影人取出一细铁钩,从两扇窗扉的裂缝中伸出来,悄悄挑开窗闩,翻开窗户,一个鱼跃便飞入了室内。
朱治从院外赶来,人未到,声先发:“小公子放心,公瑾一个时候前已在城中独一一条行马道旁埋伏,定会保少将军无虞。时候不早,我们解缆吧。”
他千万没想到,这方不起眼的木盒里,竟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玺。周遭四寸,上携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补,下有篆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不恰是以和氏璧雕镂而成秦汉两朝传国之宝吗?
宅院内,府兵集结,孙尚香扶着吴夫人走出,见到披发提裙的吕蒙,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吕蒙羞红着脸正不知该往那边躲时,吴夫人上前一揖道:“本日若非阿蒙,老妇已身首异处,请受我一拜。”
孙策满面猜疑,抬眼与吴夫人相视,见母亲并无制止之意,孙策径直翻开了盒盖。谁知才望向盒内一眼,孙策便蓦地将木盒关上,一脸惊慌之色。
孙策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昨夜筵席上袁术之举,不由冷哼一声:“但是那袁大将军还是晓得了。母亲,莫非父亲恰是因为这玉玺,才会遭人算计,捐躯在那岘山?”
溶溶月华下,孙策轻笑一声,俯身对大宛驹私语了几句。大宛驹扬蹄嘶鸣,调转马头,向火线后退数十丈,而后回转过来,使出尽力向前疾走。五名刺客皆惊,想要向大宛驹发射暗器。周瑜眼疾手快,一弓拉五箭,顷刻间将五柄暗器打落。孙策抓住机遇,狠命拉缰,双腿猛夹马腹,大宛马抖擞前蹄,如同蛟龙腾渊,跃起数丈,从刺客们头顶飞跨而过。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孙策与大宛驹早已消逝在了暗夜当中。
“那里逃!”吕蒙顾不上系裙带,双手提裙大步追了出来,见那黑影人翻墙欲逃,他马上高喊道:“缉捕夜盗!在西院墙!”
俄然间,榻上人飞身跃起,一把将黑影人擒抱在地。黑影人不由大惊,一个鲤鱼打挺要起家,却复被扑倒。
趁着刺客们愣神之际,周瑜抽出五只箭矢,左臂一震,弓弦一松,五只箭矢同时飞出,当胸插入了刺客心口。刺客们未马上断气,他们口吐鲜血,瞪大双眸看着面前之人,似是不管如何也不敢信赖,天下竟有射术如此超神之人。
周瑜冷声道:“少将军,此处交给我就好。”
本来本日下午发明特工行迹后,孙策便与周瑜商讨,决计将计就计,让身形最为肥胖的吕蒙假扮吴夫人诱敌,将其撤除。目睹这寿春城已不是吴夫人能够安居之所,孙策密令朱治,待奸人透露时,便送吴夫人等人出城。现在机会已至,世人不再游移,纷繁登车,在三百兵士的保护下,仓促向吴郡解缆。
半夜时分,夜幕垂拢,鸦默雀静。吴府保护手提明纸灯笼巡夜,却睡眼昏黄,哈欠不竭。新月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