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吓得一颤抖,声音小了下来。
“瑾儿你从小就是个可心的,姑妈还不是府里那些糟苦衷儿,倒是你这个大忙人,特地约姑妈来喝茶……不会是纯真想让姑妈尝尝这雨前龙井吧。”
“怎会如此,司夫人多心了。”苏二丫干笑几句:“我们二人是来宁远城找宋瑾言宋大官人商讨开店一事的,无需其别人脉办理。”
如云偶然候在想,如果正室还在,说不定苏夫人也不至真的断子绝孙,正室毕竟还是给夫人生过一个女儿的,虽说是个傻子,但申明正室的肚子是争气的,不像后娶的这几房,各个都是空安排,不会下蛋。
宋府。
“那方才夫人还叫宋大官人不必包涵面的打压苏三蜜斯。”
“夫人,那位女人……”如云呆愣了半晌,这才恍忽中惊醒。那位女人虽是侧着身,脸上的表面只能看清一半,但那神态那面貌,竟然有三分像苏夫人年青的时候。
有一穿戴富丽的妇人,与宋家家主宋瑾言同坐在上座上,两人态度似是靠近,但又貌合神离。那妇人头戴八宝珍珠小巧簪,年过四十却没生一根白发,鬓角上抹了香油绾着朝阳髻,一双眸含精光的杏眼,眼尾带着些沧桑的皱纹,不怒而威。看得出她年青时也是姿容秀美,面貌出众的。
“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比来仗着老祖宗的宠嬖,夺了我的权,现在我就是故意想管束她,只怕也不易了。”
宋瑾言一笑,那双狭长的丹凤皎然如水,白净的肌肤精美得空,下颌线条美好孤傲,好像天鹅玉颈。
“不必顾念姑妈的面子,固然脱手清算这小丫头,不让她晓得点天高地厚,她还觉得本身了不得了。方才长了翅膀的麻雀,就觉得本身的是头鹰了。”
宁远城的苏家算起来是比宋家资格还老的一门望族,现在辈分最高的苏老太太曾经当过前朝皇商。苏老太太膝下一共三屋子孙,现在与宋瑾言喝茶的苏晴风就是长房嫡出的,但宋晴风这一脉子息薄弱,她除了一个弟弟嫁于宋家以外,并无其他姐妹,而宋晴风年至四十,十年前短命的一女,以后再无所出,长房一脉到她这里竟然绝后了。
“是,奴婢知错了。”
“司夫人,驿站里就有去安然镇的车队,你要不要去探听探听,尽早上路?”
司璟南想了半晌,扔下一句“有缘再见。”竟然扭头走了。
“她全无章法,将十二褶云袖裙以原价的七成卖出去,抢了我大半的买卖。闹得丝绸货源一阵动乱。即便你们苏家家大业大,但以这类不计本钱的体例抢占市场,手腕也未免太低劣了。”
“实在夫人又何必借宋府的权势,苏三蜜斯本就不是夫人的敌手。”
这话的意义是——
苏二丫嘴角微微抽搐,面无神采的说到:“司夫人,何必如此客气。”
“如果我们房里也有位蜜斯,夫人也不必如此辛苦了,唉……”
司璟南也是老江湖了,如何会看不出苏二丫的真正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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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夫人?”苏二丫见司璟南低头不语,神采阴晴不定,也不晓得她打得甚么主张。
司璟南一起上被容珩冷视,被苏二丫像对待病人一样的怜悯神采谛视,神采乌青。
司璟南睨着苏二丫,眼角似笑非笑。
“夫人,以往我们哪次从宋府出来不是宋瑾言亲身送至门口的,现在竟然连一个伴随的小厮都没有,这不是欺负我们嘛。”
“吱嘎”一声马车停靠在驿站边上,张车夫谙练的跳上马车,从驿站里拿了三把油纸伞,翻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