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叮咛取两匣子点心,道:“这个给小孩子吃着玩吧。”
妇人们啧舌,富朱紫家的娘子可真是不知柴米贵哪。
袖袖应了一声,号召翠玉去取茶具茶炉。
“不消。”小闲对峙。
这两年,他再苦再难,乃至几次性命不保,从没放在心上。日夜只担忧小闲,担忧她被卖入青/楼,担忧她贞烈,担忧她刻苦,担忧她受欺负。
“也不是甚么好东西,煮了角豆儿,新上市,香着呢,盛一点娘子尝尝。”她满脸奉迎地笑。
“娘子可歇了么?”翠玉在门外小声道。
青柳明白小闲的意义,应诺。
钱大娘不知“用膳”是甚么意义,“归去”两个字倒是懂的,哦了一声,才要告别,花九娘手捧一个粗瓷碗,来了。
钱大娘翻开一看,低呼一声,道:“哎哟,跟花儿一样,如何下得去嘴?”
“不知大娘们过来,怠慢了,真是不美意义。”小闲干笑道:“袖袖,如何不上茶?”
在翠玉跟前,她称呼小闲娘子,翠玉如果不在跟前,她称呼小闲姐姐。小闲由得她去。
袖袖哭笑不得,道:“这个就是做来吃的。”
要不是为着父亲哥哥的名声,小闲那里耐烦和这些三姑六婆打交道。
小闲怔了怔,喊袖袖:“出去。”把门关了。
现在,看着面前香气喷鼻的菜肴,他仿佛看到小闲过得艰巨的日日夜夜,肉痛如绞的感受再次袭来。
袖袖没好气道:“这东西不经放,还是吃了吧,没的放坏了。”
小闲估摸着,钱大娘为表靠近,大出血让儿子买了鱼肉,分一半过来。她让翠玉把一片猪肉接了,道:“早上袖袖买了一条鱼,我们家里人少,还吃不完呢。这半条鱼大娘拿归去,给小孙子炖点鱼汤吃。”
家里来了这么多身着粗布窄袖短襟糯裙的妇人竟然不禀报?只不过出了卢国公府一天,反了她了。
小闲无语,让袖袖帮她梳头,然后打水服侍梳洗。
袖袖拗不太小闲,只好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