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苦笑，解释道：“家里的碎务由家母打理，如果有甚么事与柳大人相商，只好拿了家父的名贴相邀。柳大人切勿见怪。”
莫非让他白等一天不成？他另有很多公事需求措置呢，此时恰是治里河堤的最好机会，他可忙得很。
叶启眼睛眯成一条线，道：“夫人返来了没有？”
叶启笑道：“想来没甚么了不得的大事，柳大人先归去，如有事，某派小厮去传话也就是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小闲不解。
余庆连宣称是，道：“择日不如撞日，如果三郎有空，我在繁华锦订一桌酒，我们好好阔契阔契。”
柳慎不熟谙叶启，见少年气质不凡，穿着崇高，前呼后拥，最首要的是，竟然有人主动理睬他，因而道：“叨教是……”
顺发瞟了柳慎一眼，没吭声。
叶启在陈氏劈面坐下，与陈氏隔着一张食案，食案上摆满了菜肴。
陈氏顿觉没有胃口，把筷子一丢，道：“撤下吧。”
不过是一个五品的京官儿，热诚了也没甚么。
“下官正忙着，没有闲情陪三郎君叙谈。”他板着脸一本端庄道，完了朝余庆拱拱手，头也不回走了。
叶启仿佛怔了一下，然后若无若事隧道：“我这里的点心还略微吃得，柳大人尝一尝便知，味道非常不错。”
唉，明天真是丢人丢到卢国公府来了。
点心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柳慎的肚子不争气地收回咕咕声。他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个地洞钻出来。
天早黑了，掌了好一会灯了，如果平时，早就吃过了。
剪秋却吃了一惊，如何小闲的父亲会到这里来？仓促放下托盘，让书宁出去服侍，本身避开了。
叶启瞧见在大门口发楞的男人是柳慎，忙翻身上马，满脸堆笑，道：“柳大人，你这是……”
这是对待长官的态度？人家是天子面前的红人，等闲凑趣不上，你好歹陪着坐一会啊。余庆哭笑不得，只是没口儿向叶启陪不是。
叶启打断他的话，道：“柳大人既然来了，如何不出来坐，吃碗茶？”
四千两的传言余庆是听过的，再遐想到叶启席间说的话，再也坐不住了，唤了亲信的小厮，道：“你去探听探听，柳慎与卢国公府可有交集。”
柳慎不敢乱看，眼观鼻，鼻观心，跟着小厮弯曲折曲走了三四刻钟，进了一个四扇红漆大门的院子。
听了全过程的小闲好一阵无语。较着就是陈氏拿父亲出气，要不是叶启看在她面子上，这会儿父亲还在卢国公府门口吃西北风呢。
柳慎生了一肚子气，打着饱嗝，回了家。
“贵府门子一个时候前说国公爷外出，却不知返来了没有。”柳慎皱眉道。
余庆的意义他秒懂，只是担忧主子婢女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没的污了尚书大人的名头。
很快，一个十七八岁，明眸皓齿的婢女出去禀道：“国公爷还未返来。要着人去请么？”
可惜柳慎站到腿抽筋，又饿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得喝，他平时对勋贵又有成见，这时哪有好神采。
这就解释得通了。
叶启并不勉强，笑着再分一碗茶推到他面前，道：“润润喉吧。”
送他来的是顺发，翻身上马，笑道：“柳大人刚巧与我家郎君赶上。不知小闲可在家？”
叶启含笑道：“待家母回府，某问清楚后再去工部与柳大人商讨便是。”
以叶启的身份职位，这么说话，已是极放低姿势，如果周川在这儿，必然会很惊奇，非打趣他不成。
顺发本想把来龙去脉跟小闲说一说，让小闲开解一下柳慎，见柳洵神采不善，柳慎又肝火冲冲，只好摇了点头，上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