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翠绿色窄袖衣衫,下着月红色镶绿边绣百合花糯裙,又清爽又精力。
“如何,夫人还没起吗?是不是病了啊。”叶德从祠堂出来便先走一步,在中堂坐着,静等新媳妇奉茶。这时也不知听谁说了,一改昔日的胆怯,大踏步过来,说着话,推开卧房门出来了。
连天子都派了得力的内侍来道贺,可见给足了三郎面子,这时再闹下去,怕是会影响母子豪情。
还真不喝媳妇茶了。叶德发笑,道:“不管你喝不喝媳妇茶,她都是我叶家的儿媳妇。有婚书为证,也有陛下撑腰。”
小闲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点了点头。看在叶启面子上,她也不能嫁出去第一天便与陈氏闹起来。
花厅里,叶阳三兄弟面带浅笑,安坐如素,肖氏三妯娌凑在一起窃保私语,倒是叶馨一张脸黑如包公,一双眼睛似要喷火。
小闲曾夸她穿绿色都雅。
既不说病了,也没起来,这是特地甩脸子给新人看吧?
人家洞房花烛房,得偿心愿,你再不甘有甚么用?
明芳摇了点头,估计又“病”了。
叶标悄声和叶邵道:“她如许气鼓鼓做甚么,结婚的又不是她。”
叶启很狗腿的上前虚扶她,陈氏用力把他的手甩开,叶启又把手搭了上去。
叶标咳了一声,陪笑道:“九娘,你这是新做的衣裳?”
小闲便低了头,由他牵着。
那她非气死不成。叶邵噗嗤笑出声来。
公然,叶丰低下头,假装赏识几案上一个花觚,再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叶馨狠狠瞪了叶标一眼,哼了一声。
来到陈氏卧房门外,明月上前施礼,低声道:“夫人还没起呢。”
陈氏再也装不下去,挣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道:“我不舒畅,这茶就不消喝了。”
叶丰坐在叶标中间,惨遭池鱼,在叶馨大杀伤力的眼神下非常吃不消,又劝了叶标道:“快别说了。”
陈氏依凭几而坐,一张脸像结了霜。
兄弟俩对他的话全然疏忽,叶标持续对叶邵道:“待我跟父亲说,给她找个豪门学子配了出去,瞧她还神不神情。”
“不消怕。”叶启又道:“有我呢。”
值夜的明芳不断望向阁房,那边一向没有动静。
现在不过觉得来了个出身低下的嫂嫂,他这卢国公庶子的身份在不知不觉中进步了很多,以是大着胆量插话罢了。
陈氏站在窗前,肝火勃发,手紧紧攥成一团,长长的指甲刺痛了手心。
小闲只当不知。
陈氏翻了个白眼儿,叮咛明月:“扶国公爷去书房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