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踌躇了一息,应了,告了退。
青松便让人赶着拔了草,平整出一块空位来,摆上几案矮榻,四时生果,四色点心,又取了小泥炉来煮水,道:“有今春新送来的茶,三郎君可要尝尝?”
剪秋吃了一惊,莫非郎君也支撑少夫人如此做为?却不好再说下去了。
叶启道:“不消了。”
“拿着吧。”叶启把玉佩放在几案上,端起茶碗吃茶。
叶德得力的小厮青松走了过来,施礼道:“见过三郎君。三郎君请到花厅用茶。”
她说的是送,不是赏,可见此时现在并没有把小菊当作下人,而是朋友。
青松忙起家施礼,垂手站在一旁。
外书房里,叶德没了明天的气势,苦着一张脸,道:“夫人,你想请立十郎,岂不让为夫我成为都城的笑话?如果三郎是个不顶用的也就罢了,他这么无能,谁不恋慕我有个超卓儿子?这会儿俄然请立季子,不立宗子,你让人家如何看我?再说,陛下能承诺么?十郎能支应起门庭么?”
“三哥如何在这儿?”跟着话声,一袭青衫的叶邵迈步而入,笑容可掬道:“我还觉得三哥新婚,定然在陪新嫂子呢。”
人活一张皮,如果少夫人不孝的名声传了出去,怕是会扳连柳大人呢。
陈氏面南而坐,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肩上,淡淡道:“外人如何说,那是外人的事儿,嘴在人家身上,我还能让人家说甚么,不说甚么吗?至于陛下那儿,你不消担忧,断没有你请立折子上去,他驳返来的事理。立谁是我们家的事,他身为天子,也不能管得那么宽。”
叶启得知母亲在这里,不让通报,悄悄在外等着。
叶邵在叶启劈面坐了,笑道:“三哥来找父亲?可见他们说父亲没有出府是真的了。”
“国公爷内心沉闷得很。”青松感喟道:“外人只道他是繁华闲人,不问世事,那里晓得贰内心的苦呢。有哪个男人不想一展抱负,但是国公爷却……”
小闲倚在大迎枕上,想了想,道:“我不想找罪受,三郎也这么说。”
小菊慎重行了一礼,才接过来。
青松侧了侧身,一边研茶,一边道:“常去莳花馆。不蒙三郎君,小的也常劝,只是国公爷不听,他总言道……”摆布看了看,见没有别人,及膝长的草也不能藏人的模样,遂抬高声音道:“夫人要强,落了他的面子,他只好寄情诗词歌赋了。”
自他十岁起,便常有人提起卢国公为何不立世子的话儿,他从没往内心去,却没想到时至本日,母亲俄然跳出来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