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带来的仆妇走得干清干净,依依才小声“呸”了一声,道:“姨娘是国公爷的枕边人,甚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划脚了。”
依依在梅氏跟前嘤嘤地哭。梅氏无法隧道:“大厨房的人就那德行,你何必跟她们普通见地。”
盈掬借口油腻腻没胃口,全给了依依。依依像得胜的大将军,夹着油汪汪的红烧肉站在院子里台阶上,吃得津津有味,就差吧唧嘴了。
盈掬一张脸涨得通红,道:“是奴婢不谨慎。”
“四郎君可就比三郎君差多了,不能进鸿蒙馆上学,只能在府里的私垫混。”
汪嬷嬷是陈氏的陪嫁,当了十几年的内院管事,瘦长的脸上一副夺目无能样,往那儿一站,梅氏的头不自发的就低了下去。
小闲见她眼眶红红的,脸上愤怒忿,不知出了甚么事。谨慎沏了梅氏爱喝的煎茶,进门却见梅氏最是敬爱的瑶琴断了三根弦,搁在琴架上。
小菊把收藏的花腔儿一古脑拿出来,道:“只要这些。你记性好,只看一遍就会,多拿两个去。”
小菊远远看着,咽了口口水,道:“这么大一碗红烧肉,吃不死她。”
盈掬道:“且忍耐一两年,待姨娘有了小郎君,看她如何威风。”
婉转的琴声响起来,盈掬得空出了东配房,对跟出来的小闲私语:“饭菜送来,先送到我这儿。”
“三郎君诗做得好,马也骑得好,先生向皇上夸三郎君呢。”小菊一脸与有荣焉,三郎叶启名扬都城,身为奴婢的她,脸上也添光彩不是。
小闲笑了,道:“你喜好吃,我给你做。”
小闲叫了小菊筹算去秀禾那边蹭些好吃的,转过后配房,一声惊叫划破夕照余晖。
说来也怪,自从穿超出来,小闲学甚么不消别人手把手地教,只站在中间看人做一次就会了,不知这算不算穿越胜利的福利。
梅氏可没有勇气去找大厨房的倒霉,想想如果没个说法,今后在丫环们面前没有威望,只好道:“让秀禾匀我的份例给你重做一份也就是了。大厨房那些人,天然有国公爷治她们。”
丫环们待盈掬依依服侍梅氏吃完晚餐,才各自回房用饭。
早晨大厨房送来的菜多了一碗红烧肉,指明给两位有头脸的丫环盈掬和依依的。
梅氏长叹一声没说话。
朝晨起来,天灰蒙蒙的,闷热得很,却没有下雨。午后,传来大厨房发卖了两小我的动静。梅氏脸有得色,依依也感觉有脸面。
吹枕边风可比强出头保险多了,也是她的特长好戏。
没到东配房,先传来怒斥声,谛听,倒是梅氏的声音。她说话柔媚,训人一样软绵绵的。
内院管家汪嬷嬷来见梅氏,道:“大厨房人多手杂,一时不察也是有的。姨娘有甚么叮咛尽管跟老奴说,国公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等庖厨小事,可不敢劳动他白叟家。”
族中排名第三的叶启是叶德的嫡宗子,乃是陈氏亲生,真正有崇高血缘的主子。比叶启小一岁的是四郎叶邵,族中排行第四,小妾王氏所生。
梅氏神采变了变,过了一会儿才道:“国公爷见的美人多了,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往跟前凑。”
一向站在中间的盈掬不紧不慢道:“不会是她想攀上高枝吧?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小菊拉了小闲的手飞跑,依依的房门口围了好些丫环,米饭和菜撒了一地。
小闲只好跟着跪下,膝盖硌在青砖上,很不舒畅。
梅氏摸摸平坦的肚皮,想想叶德十天中倒有六七天歇在她房里,余下三四天没过来,倒是和狐朋狗友去青/楼,要说得宠,府里断没有人比得上她的,又高鼓起来,说要排一出新舞,留盈掬在房里说话,余下的人都在廊下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