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大人,”卫峰俄然走过来打断了黎绍和雍宁之间的对话,“黎征往这边来了。”
开春的时候,黎征继位,两个月后,黎绍被囚于紫兰殿中一处无人晓得的密室里,同一时候,伤势几次恶化后终究病愈的长孙伯毅也顺利潜入了蜀地。
可长孙伯毅并不善于拉拢民气,之前在羽林军里,即便他甚么都不做,也有人主动靠近他,长孙伯毅要做的就只是辩白民气的善恶,可现在,长孙伯毅必须让那些善心和恶心都向着他,这对长孙伯毅来讲比上阵杀敌还要困难。
幸亏当初他将那张舆图交给了伯毅,现在这环境还真是应了他当初的预言,他在长安转动不得,唯有伯毅能去蜀地夺得十几万兵力,与黎氏朝廷相抗,独一分歧的是伯毅的这一战是为本身打的,与他无关。
一听这话,黎绍就放开了雍宁的手,懒洋洋地在土堆上的草堆里趴好:“你快走吧。”
话音一落,黎征就卯足了劲儿一下接着一下地抽打着黎绍,可空荡荡的密室里自始至终都只要鞭响和黎征愈渐粗重的喘气,黎绍直到昏迷时也没收回一点儿声响。
“长孙伯毅在哪儿?!”才刚见着在密室里悠然读书的黎绍,黎征就怒喝一声。
这大抵将成为一场拉锯战,从现在开端,到伯毅杀回长安为止,他是独一能够在长安城内与伯毅里应外合的人,他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做。
而自打黎征即位后不久就把黎绍给弄丢了的雍宁早就急疯了,是以一丛老军医的口中得知了密室地点,便要求老军医帮手将他带进密室。
托黎征的福,密室里新来的老军医与长孙将军是旧识,与黎绍也有几面之缘,固然也怕遭到连累丢了性命,可一看到黎绍身上与日俱增的伤口,老军医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便偷偷去雍府找到了雍宁,将黎绍的地点奉告了雍宁。
黎绍艰巨地抬手擦掉从雍宁眼角溢出的一滴眼泪,衰弱地笑道:“你如何亲身来了?被黎征发明就糟了。”
皮革制的长鞭抽在身上,疼得黎绍浑身绷紧,只挨了这一下额头上就排泄了精密的汗珠。
没能叫黎绍哭着告饶,黎征愤恚地将手上才长鞭丢开,咬牙切齿地看着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黎绍。
“殿下,对不起,我来晚了。”雍宁跪在给黎绍当床的土堆旁,看着神采惨白的黎绍,顿时就红了眼眶。
黎绍就任由黎征把他提起来,一点儿要抵挡的意义都没有,软绵绵地挂在黎征手上:“与我联络?他若还能跟我联络上,那便是保卫这密室的你的亲信内里出了叛徒。”
黎绍这话说得叫雍宁一头雾水,可雍宁猜得出黎绍这话说得大抵是他跟长孙伯毅之间的事情,而关于这件事情,雍宁现在也不好说些甚么。
黎征咬牙切齿地看着不知害怕的黎绍,俄然一把将黎绍推了出去:“朕不杀你,是因为朕想要看你生不如死的模样!把他绑起来!”
“安排一个医术高深的军医长驻密室,好好顾问朕这皇弟的身材,他如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都要给他陪葬!”
黎绍却悄悄摇了点头,淡然道:“我不能出去,我是黎征的放心丸,只要我在这里,黎征才会感觉放心,才会感觉大权在握、局势已定。何况我就算是出去了也要被他追着到处跑,太累了。内里的环境如何样了?”
第二天夜里,当黎元善的死讯已经在蜀地传开时,长孙伯毅又遵循那张手绘舆图上表白的地点顺次拜访了各个营地,入营时二话不说提刀就砍,直到没有人再敢靠近长孙伯毅周身三丈以内,长孙伯毅才开口表白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