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山上前一步,罢休撂下门帘,却用心用门外能也闻声的音量说道:“部属当然是来接殿下去与陛下汇合的,这段光阴辛苦殿下了。”
他每时每刻都想着要杀了黎征。
敖山是黎征的亲信之一,在紫兰殿密室里那会儿,黎绍可受了敖山很多的“照顾”。
“敖山,你来做甚么?”
他将牧然藏在了南边,黎征逃窜的时候去的是北方,这一南一北的,如何就让黎征给找到了?
“三皇弟,好久不见,朕非常想你。”黎征从第一辆马车高低来,披着一件纯白的毛皮大氅,信步走到黎绍面前,停在间隔黎绍五步远的处所。
“你是如何找到牧然的?”黎绍还是想不通。
“放了牧然,他现在只是个浅显人,于你无碍,亦无益。”
黎绍骇然地看着那一枚荡来荡去的玉玦,旋即怒不成遏:“你们……你们把他如何了?!”
深吸一口气,黎绍将那玉玦收进了怀里。
“嘘——”敖山扬手,将那枚玉玦丢进了黎绍怀里,“想让他活着,殿下就乖乖跟我走吧。”
这玉玦本来是皇长姐黎璃的东西,皇长姐身后就交由她的儿子牧然保管,几年前,为保牧然安然,他跟驸马筹议过后,就将牧然送去了江南道歙州,厥后驸马被委任为使节出使析支国,成果就一去不回,至今消息全无,存亡不明。那以后黎绍特地派人到牧然身边庇护他,还再三叮嘱他们要坦白身份,没想到竟还是被黎征给找到了。
闻言,黎绍心底发凉。
“走吧。”话音落,黎绍就绕过敖山,先一步踏出了东配房。
感觉整张脸都冻僵了的时候,敖山才终究带着黎绍落地。黎绍环顾四周,也只看得出他们是在一处树林内里,两辆马车就停在火线不远处。
敖山押着从第二辆车高低来的牧然,跟在黎征身后。
“是吗?”黎征颇感不测,“朕还觉得你的内心只要有长孙伯毅就够了,却本来也另有朕。”
像是猜透了黎绍的设法似的,敖山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了牧然的脖子上:“他是死是活,我们并不在乎,三殿下可要考虑清楚。”
敖山的本意是要调侃黎绍识时务,可如许一说,倒仿佛是黎绍替黎征运营了甚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