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看敖山一眼,黎绍独自进屋,找了布巾将墨阳擦干,收剑回鞘,便又大步走出长生殿,淋着牛毛细雨走到离宫的宫门前,略显怠倦地倚在了门边。
抱着黎绍走进灯火透明的天策大将府,长孙伯毅这才看清黎绍一身的血迹。
韦宁也不过是操纵了他所能操纵都要统统罢了,换做是他,也会使出一样的手腕。他只是猜不出韦宁的企图,是为了争权夺位?还是纯真地看他不扎眼?
“请将军惩罚。”卫泽和卫峰无可辩白。
“废话少说,受死吧!”有人大喝一声,刺客们就一窝蜂地冲向黎绍。
黎征将他关进紫兰殿密室以后,除了那张琴,甚么都没给他,这把墨阳剑更是不成能被交到他手上。分开密室以后,他有让雍宁帮他找一找这墨阳剑,毕竟他跟着太尉学剑那会儿,除了一开端的木剑,就只用过墨阳剑,其他的兵器再好,也不如墨阳顺手。只是雍宁始终没有找到,他也不强求,没想到竟就在这里相逢了。
黎绍笑着点了点头。
黎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跳上椅子的刹时就借力弹起,一个后空翻就从刺客们头顶超出,落地时回身挥剑横扫,便在几名刺客的背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等雨停才走的。”话音落,才刚侧身的黎绍就从顿时栽了下来,落进长孙伯毅怀里。
“恩。”意兴阑珊地应一声,黎绍却没有动。
黎绍笑笑,提剑迎上。
朝晨黎绍睡醒时,昭阳殿宽广的大床上已经没有了长孙伯毅的影子,黎绍伸手在中间摸了一把就发明床铺已经凉了。
到底是不如畴前了。
雨势渐弱,兵刃相撞的锵锵声就更加清脆,黎绍的身上血迹斑斑,却没有一滴是他本身的,反观敖山则是衣衫褴褛,浑身伤痕。
叹了口气,黎绍用脚挑起地上不知哪个刺客的长剑,往剑柄一踢就将那长剑踢了出去,剑尖从敖山的心口刺入,穿体而过。
黎绍眼神微沉,不得不从罗汉床高低去,懒洋洋地下到昭阳殿一层。
“你做甚么呢?放手。”黎绍蹙眉看着长孙伯毅,神采微红。
黎绍伸手抱住长孙伯毅。
“我到底是让你们去干甚么的?!”长孙伯毅吼怒一声。
黎绍脸上的笑容垂垂变成耻笑:“黎征一向怨我、恨我,但他应当感激我,若不是有我,被丢进蛇窟的人就该是他,若不是有我,被丢进深山老林里的就该是他,若不是有我,与父皇的暗卫厮杀九死平生的人就该是他,若不是我,要带着十人潜入白狼军的人该是他,幸而有我,黎征才活得像是一个皇子,他有甚么可怨的?
黎绍叹一口气,轻声道:“不必了,待会儿送点儿吃的过来,旁的事情就不必你管了。”
长孙伯毅心头一热,看着黎绍的眼神更加炽热。
天气还暗,伯毅该是才分开不久,这床铺如何就凉了?
“是谁?”是韦宁?
内里大雨还是,可喧闹的雨声当中垂垂混入了狼籍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十几个刺客从长生殿的四周八方破门窗而入,但是在看到黎绍手上那把剑时,刺客们都愣了一下。
遭到传染,黎绍的心跳垂垂加快,渐渐俯身靠近长孙伯毅。
“部属来迟了,请公子惩罚。”
“哦,”黎绍点点头,“偷梁换柱嘛……之前没重视过,韦宁倒另有些本领。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你没去看望一下黎征吗?他那儿的买卖可还昌隆?”
“备水给公子沐浴,卫泽、卫峰去换身衣裳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