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子所说的话不置可否,黎绍淡笑着问道:“父皇要去上朝了?”
反倒是比黎征小了整整五岁的黎绍每天都被天子频繁地召见,偶然是去御书房,与天子和朝廷重臣一坐就是几个时候,偶然又不知去处,但不管是谁问起,都有天子替他讳饰。
黎绍轻笑一声:“睡吧。”
望着黎征的背影,黎绍抬手在长孙伯毅的后脑勺打了一下:“干吗总招惹他?”
肩上的伤口被长孙伯毅碰到,黎绍的眉心一跳,回身换了姿式抱着长孙伯毅。
黎绍的眼神一凛,让那笑容看起来也有些冷:“如果是狗,那天然得拴好,可儿的话……那就说不好是鹿死谁手了,皇兄说对吗?”
“大皇兄这是要做甚么?”一身素衣的黎绍从长孙伯毅的身后走来,淡然浅笑,“如何了?是伯毅惹皇兄活力了?那真是对不住皇兄了,这小子向来没端方,我必然好好经验他,还请皇兄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孩子计算了。伯毅,快给皇兄报歉。”
身上有了长孙伯毅的重量,黎绍的内心也终究有了离开魔窟的实感,总算逐步安宁下来,身上的伤口还是一阵一阵地疼,但从长孙伯毅身上传来的温度却叫黎绍垂垂地有些犯困,就那样靠着床尾的柱子、抱着长孙伯毅睡着了。
话音未落,六顺已经拖着黎绍走到国子监门口的石狮旁,寻了个不轻易被人瞥见的位置安设黎绍坐下。
黎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长孙伯毅的嘴,然后牵着长孙伯毅进到了紫宸殿的寝室里。
六顺暗叹一口气,只好扶起黎绍,缓缓往紫宸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