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欢满腹苦衷,她与青家众姊妹立在紫藤花架下,时不时有熟悉贵女过来打号召。
那小娘子捏着镯子,看了看公主,脆生生的道,“母亲,女儿很喜好公主赏的镯子。”
“妇人张连氏,见过公主,公主长乐无极。”张连氏心有惴惴,拉着女儿见礼,不敢抬眼乱看。
雒妃点头,不待她说甚么,小娘子大着胆量又道,“公主真都雅,和仙女儿一样。”
出奇的,延安本觉得这类事,容王不会应允,哪知他回禀后,秦寿只点头,表示晓得,就再不管了。
且还听闻,公主与容王,伉俪之间并不热乎。
这天,容王府沉寂几十年后,还是第一次这般热烈,收到公主花贴的,瞧着那张红底描金朱雀纹绡花贴,一边觉殊荣一边又觉烫手。
“公主,臣妇绝无此意。”张连氏神采一白,只恨本日不该来这花宴才是。
“本宫看张夫人还没个小娘子懂事,”雒妃落下这句话,便主动伸手牵起小娘子的手,“走,也该是去园子的时候了。”
听闻这话,雒妃顿冷了脸,“张夫人是看不上本宫的犒赏了?”
张连氏很聪明,一两句话的工夫就摸清雒妃的心机,言语之间也多有随便起来,不经意抬眼一瞥,顿怔了。
雒妃端着骨瓷描红蔷薇的茶盏,纤细玉指根根葱管似的,衬着骨瓷,更加都雅,她目光先是落在偷瞄的小娘子身上,微微一笑,后才对张连氏道,“起来吧,这也不是都城,没那么多的端方。”
本日,六宫娥中,鸣蜩与季夏贴身服侍,而延安一向来回安佛院与后宅园子之间,腿都快跑断了,可收到来客的名册,他还是很多跑一趟。
藩王治下,唯有长史、镇守批示和保护批示三职是由朝廷直接调派,旁的职官,无一不是从封地直接选用。
毕竟有点眼力的都晓得,在容州,容王府才是实打实的藩王,手里掌着秦家军,而都城的天子么,山高水远,管不到这边来。
她不自发皱着眉,以是的心机都在前几天的传言上--。
她记得上一世,一向觉得长史、镇守批示和保护批示三职中,起码出身都城的镇守批示是对天子哥哥忠心不二的,被囚禁王府之时,她还千方百计透信给镇守批示,想让天子哥哥有所筹办。
公然,雒妃闻言,沉吟半晌道,“本宫听闻镇守批示的夫人乃都城人士,能在容州遇故知,也是丧事一件,去宣来本宫先见见。”
雒妃退下腕上的赤金长命锁手镯塞到小娘子手里,“你这小娘子甚的本宫欢心,当赏!”
这话可难住了张连氏,她红着脸,讪讪的道,“公主天然是美的。”
那小娘子转头看了看张连氏,见她点头,便回握公主的手,抬头道,“臣女来时记下了路,臣女给公主带路。”
第19章 驸马公主赏花,我赏人
“真乖。”雒妃揉了揉她的小手,内心又是别的的动机。
待张连氏坐定后,雒妃见她非常拘束的模样,轻笑道,“张夫人不必严峻,本宫也不吃人的,不过是听闻张夫人是都城人士,故而请来一见。”
“回公主,朱长史并张镇守批示家眷到了。”延安敛起袖子悄悄擦了擦鬓角的汗。
说是牡丹宴,可容王府里头,竟是找不出一盆牡丹来,雒妃也不在乎,总归赏牡丹是假,她想见那些人才是真。
张连氏暗自松了口气,她还是恭敬的道,“是臣妇见地粗鄙,公主金枝玉叶,臣妇心境冲动罢了,望公主意谅。”
这话一落,统统人都愣住了,张连氏反应过来,拉着女儿一下跪在了地上,“臣妇管束无方,小儿无状,请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