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帐本她已经翻第五次了,一笔笔进入账,瞧着是没题目,能够她灵敏的直觉,她感觉这账没有题目才是大题目。
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转出来就出不来。
那侍卫约莫也就二十年纪,玄衣金线滚边的侍卫服,穿在他身上倒显得老气了些。
槐序得令,当天就住到了红妆楼,夜以继日得查探起来。
那侍卫摸了摸鼻子,提着食盒起家往外走,到门口他还回望了一眼,见槐序又埋头帐本里,内心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旁的甚么情感。
得了后四十一计兵法,并外域舆图,他向来无甚神采的脸上,也多少浮起些含笑。
这厢槐序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她在红妆楼后宅的次间书房里,坐在一堆帐本之间,本就神采未几的脸,这会更加木了。
“槐序姑姑,可要用些点心?”门外候着的侍卫探头问道。
话落,她又以极快的速率收了绢布,挥袖赶人道,“驸马,天气已晚,好走不送。”
与雒妃心神郁结分歧的是,秦寿比来颇觉闲适。
比设想中的顺利,雒妃倒感觉不逼真了,不过她还是不露声色的道,“驸马送来房契之时,这婆母大人的遗物,便是驸马得了。”
秦寿没做胶葛,他冲雒妃点了点头便旋身拜别,兵法寻着了,这一时半会的他还等的起,相反红妆楼那边,还需他做些旁的安排。
是以,当延安回禀,公主在查红妆楼账目一事时,他一拂袖,不甚在乎的道,“勿须担忧,公主甚么都查不出来。”
雒妃也没催促,但首阳等人皆瞧出她的心不在焉。
“聒噪!”槐序瞥了眼几个碟子里的点心,不甚有胃口,“槐序,叫我槐序。”
这些纷杂的动机只在他脑海一闪而过,贰心起猜疑问道,“你要红妆楼?”
总归她只是公主的宫娥,只要公主不嫌弃,其他的勿须理睬。
那侍卫提了漆红描金缠枝莲的食盒出去,好不轻易寻了得空的地儿,将食盒里的碟子摆出来,自顾自的道,“槐序姑姑,虽说查账要紧,可姑姑也该紧着自个的身子,要姑姑累病了,另有谁能帮公主做事。”
槐序皱了皱眉,她长年与账目打交道,故而实在不善与人言谈,只得决计板着个脸,让外人望而却步。
他沉吟半晌,“没了红妆楼,可与那边的联络不能断,改道,直接到都城,到时自有人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