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静,周小六和郑三同时看柳福儿。
参军看起来仿佛已经醒了,只是他伏在枕上,头埋得有些低,底子看不到甚么。
奸滑是一回事,面对被诈过以后的肝火就是别的一回事了。
柳福儿折腾一会儿,见实在没法摆脱便道:“你放开。”
柳福儿脸颊一热,头埋得低低的。
谷林把药倒出来,看周小六。
“嗯,”一屋四人,三人同时收回如此声音,并目光灼灼的望来。
“是,”全四承诺。
柳福儿手一松,望着火线,道:“如何回事?”
下到阜头,柳福儿有些发懵。
“全裂开了,”谷林命全四拿来蒸煮晒干后的绷带,先把伤口四周的血渍擦了擦,撒了药,重新捆上。
此时,梁二的伤已经好了很多,靠人搀扶差未几也能走上两步。
出了茶水间,周小六抬高嗓子道:“趁便看看两人如何了?”
她自发得冷厉非常,殊不知,她的声音颤颤软软,就像虚张阵容的奶猫在张牙舞爪。
“梁二,”柳福儿大惊,仓猝扶他。
柳福儿干咳一声,心说她也没有,问:“伤口如何样了?”
阜头四全面数都是身披重甲,头戴铁盔,手拿森冷长枪的兵士。
半个时候过后,汤药熬成。
周小六干笑。
柳福儿这时也缓了过来,她表示周小六与郑三先把人抬出来。
货船悄悄一震,缓缓分开阜头。
全四一笑,把托盘递上。
不是吧,她就这么稀里胡涂的来了边关。
周小六点头,道:“去寻两个高超点的郎中来。”
全四承诺着借机往里望了一眼。
周小六转去前面,见到地板上的血迹,忙扯了脖子喊谷林。
看到周小六等人身上的甲胄,便拱手道:“几位大人,一起辛苦,还请去官驿安息。”
梁二低低一笑,歪头看她圆润的下颌和她正快速泛红的耳垂,内心鄙弃,这么温和纤巧,这么细致通透,也只要娘子才会这般,为甚么早前他就眼瞎,没看出来呢?
柳福儿问周小六,“这是哪儿?”
“劳烦了,”周小六随便摆手。
他看郑三。
全四赶快点头,道:“我这就去拿。”
几声脚步声后,门被翻开。
“参军,”楼梯上,周小六与郑三正三步并做两步的奔上来邀功,见到一昏一吓傻,忙跑过来,道:“如何回事?”
他摸摸已经转温的药碗,敲几下舱门。
梁二歪头,不幸巴巴的问:“你要去哪儿?”
谁叫这些人里,只要他官阶最小。
柳大郎那么聪明,参军那么机灵,以他这点本领又如何能够不被发明?
触手才知,他背脊早已被鲜血打湿,血正从里衣排泄,流在光亮的甲上。
柳福儿扯了他手臂,想来个暴力过肩摔,又想起他背脊的伤,手不由一顿。
郑三从上面冒出脑袋,“别被发明。”
他也不想去呀。
柳福儿回望着他,道:“另有事?”
“得嘞,”周小六去刷药罐,筹办熬药,全四跟谷林去称量药材,郑三摆布看看,去厨房抱来很多的柴火。
梁二眼睛一亮,柳福儿斜他,“你别想多了,只是临时的,比及停船,我还是会走。”
没想到梁家军的名号在这个地界竟然这么有面子。
而后他叮咛周小六,“早上的药不能用了,你随我去煎药,”又叫郑三,“把这些麻布全都洗好。”
谷林赶过来,检察完伤口,眉头紧皱道:“谁让参军下床的?”
谷林淡淡瞟他一眼,道:“行了,从速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