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府内,夜深人静,万物安眠。
昭阳宫,骊姬就躺在床上,中间睡着汉宣帝。
“夫人,你想想你的孩子们吧!”素姑不断念,苦苦劝道。“你与大少爷聚少离多,好不轻易现在才团聚。现在大少爷才刚结婚,你不想着抱孙子吗?”
素姑泣涕涟涟,胡乱点头。
李部沉默了,兄弟俩就在火盆前,相对无言。
素姑看着那一满碗的血,哀痛又无法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的心也死了!
景氏一身白衣,耸峙在李萦床头。她看着李萦娟秀的脸庞,还没有完整伸开。李萦是李刚和景绣的女儿,以是,景氏舍不得。
景氏,笑着,手渐渐滑落。
碗跌落在地上,景氏的身子软软瘫倒在地。
“鬼域的路太长,我怕他久等了”,景氏在纸上写写画画,尽是一些看不懂的标记。“我本来也命不久矣,本来还担忧我先离他而去,他会如何悲怆。现在,倒没这个烦恼。”景氏轻笑一声,“也好。”
汉宣帝一个展转,把骊姬拥在怀里。骊姬屏住呼吸,身子透凉。汉宣帝睡得迷含混糊,黑暗中对着骊姬脸庞的位置亲了好几口,摸索到嘴唇,深吻。骊姬将近透不过气,在他胸前挣扎。
景氏没有理睬,还是在那边写写画画。最后一笔,完成。她端起那一碗血,本来鲜红的血,现在是乌黑一团。
景氏部下的行动一愣,阴阴笑道,“当我向来没有生过阿谁牲口!”
素姑晓得再也劝不住,悲伤欲绝跌坐在冰冷的空中。
景氏昂首,将那一碗血,饮尽。
鲜红的血,滴落在碗里。阿谁碗,还是当初阿谁羊脂白玉碗。
烛火被风吹灭,人来去无影踪。
素姑含着泪眼,慌乱道,“夫人,不要喝!你另有,你另有李萦蜜斯,对,另有李萦蜜斯。你要照看的!你跟我说过,你要看着蜜斯出嫁的。对了,另有皇后呢!你最亲的姐姐,她是你最后的亲人啊!”
“把部儿送到我姐姐身边,是我的错。他结婚,我很欢畅”,景氏歪头一笑,“二郎也很欢畅。有钱氏陪着他,我很放心。”二郎,是景氏对李敢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