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娘,这内里有大舅母的事,但正犯必然不是她。”唐梦芙道:“外祖母想想,您才到都城的时候,黄家是谁管家?是包氏对不对?大舅母和您一样从乡间过来的,没人教过她,不会管,要被人拿捏住实在太轻易了。包氏拿捏住大舅母,这个家看似大舅母这个宗子媳妇在管,实在倒是把握在包氏手里的。”
“鲜鱼?我没见着啊。”诚勇伯夫人摸不着脑筋,“甚么一斗米一升面,大丫儿,娘大老远的派人去唐家渡给你送的甚么都有,吃的穿的用的,光绸缎就有好几匹呢。”
唐梦芙一句话不说,上前拉住了诚勇伯夫人的手。
“半子,半子。”黄氏连连嘲笑。
黄氏也撑不住笑了,“福儿,你是个好孩子,这个娘是晓得的。要说你诚恳,娘就是闭着眼睛也说不了这个瞎话呀。”
这是如何回事,就算诚勇伯要补嫁奁,要给屋子,也不至于有个现成的屋子等着他们去住,连清算打扫都不消吧?
“那是当然。”黄氏心花怒放,“爹,娘,这普天之下只要一小我我是巴不得她比我强的,就是我闺女!”
黄氏都顾不上哭了,“爹,你对我福儿和蔼点儿成不成?她从小到大,我和她爹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她一声。”
“外祖父,您真的向来没有接到过我的信?”唐梦芙问。
黄氏做梦也没想到诚勇伯会提出要给她补嫁奁,呆了半晌,泪水夺眶而出,“爹,娘,呜呜呜……”
“他会不会再给包家置屋子?”诚勇伯夫人不放心。
这回的寿宴,大家吃到嘴里滋味但是大大的分歧,有人苦,有人甜,有人酸。
诚勇伯夫人嚅嚅,“阿谁,暮年间我让人给大丫儿写过信,说想给她补补嫁奁,厥后伯爷一向不吐口,嫁奁没补成,我还觉得大丫儿生我气了,连封信也不给我写,逢年过节也不送礼……”
唐梦芙笑,“这个我倒不晓得。宁王兵变,也不知包家的人逃出来没有。如果幸运逃出来了,到了都城,外祖父还是要管的吧,毕竟包氏跟了他这么多年,给他生了一子两女。不过据我猜想,外祖父也不是很有钱,他给了我娘这一万两,接下来手头应当就不余裕了,就算想管包家也是故意有力,再想置成贤街带小花圃的屋子,那是绝对不成能的了。”
胡氏、九少夫人等眼中冒火。补嫁奁?出嫁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不姓黄,是唐家人了,还让诚勇伯府给她补嫁奁?脸皮真厚!
“都别说了。”诚勇伯脸沉下来了。
“噗,你这孩子。”诚勇伯夫人泪中带笑。
诚勇伯夫人和黄氏又是一笑。
唐梦芙这个外孙女斑斓聪明,胆小心细,却稚气犹存,童心还在,诚勇伯哪能不喜好。
唐梦芙笑吟吟,“三姨母当年的嫁奁折合起现银足足有八千两,娘是长女,又是外祖母亲生的,嫁奁如何着也得比三姨母多些吧?我猜外祖父所给的这些折合起来,会是一万两。”
九少夫人实在气不过,柔声道:“父亲,母亲,俗话说的好,好女不穿嫁时衣……”
“爹,您早就把屋子给女儿筹办好了?”黄氏稀里胡涂的问道。
寿宴以后,送走独一的几位客人,诚勇伯和夫人伶仃把唐四爷、黄氏、唐梦芙一家人叫到房里,诚勇伯拿出一张房契,“贤婿,大丫儿,你们到了都城得有个住处。这栋屋子是在成贤街的,带个小花圃,环境清雅,离国子监又很近,贤婿和梦龙若要读书,再便利不过。这房舍甚么都是现成的,有两个老仆看家,明后天便能够搬场。”